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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她站不住，全身一副懒骨头，没几分钟就坐到了靠近连廊的台阶上。

她从包里拿出那个笔记本，翻到那一页，摩挲着那两个遒劲的字，真真是字如其人。

提笔转笔落笔都果敢干脆，就是不知对待自己会怎样地干脆。

顾橙重重叹了一口气。

和学校的合作谈得太长，李达康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故意挑这个时间来谈项目。

等到他出来，已近十一点了。

金秘书候在门外，见李达康和校方分开了忙跟上。

李达康没说什么走到僻静的地方抽了一根烟，那辛辣的滋味冲到嘴里，才让他的心跳平缓一些。

李达康有点恼怒，他难不成还怕一个小姑娘!

他把烟摁到垃圾桶的铁盖上使劲碾了碾，问道，&ldo;人呢?&rdo;

&ldo;顾处长说，她在实验楼等您。

&rdo;金秘书小心翼翼地说。

&ldo;你没叫她上车?&rdo;李达康朝他看过去，皱着眉发问，&ldo;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rdo;

&ldo;那个，我……我……&rdo;金秘书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没有李书记发话，他哪儿敢让旁的人上他的专车。

&ldo;算了。

&rdo;李达康也想到这茬儿，一摆手，&ldo;是我没考虑清楚，实验楼怎么走?&rdo;

&ldo;往北。

&rdo;

李达康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嘱咐道，&ldo;你别跟着了，去车上等我。

&rdo;

&ldo;哦。

&rdo;金秘书停在原地，心里为顾橙发愁，李书记可不是个容易打动的人。

李达康的记忆很好，三年前他曾来这儿考察过。

三年了，变化是有的，但大格局还是没变过。

李达康熟门熟路地就找到了实验楼。

靠近大门的是个穿着保安服的大爷，戴着个老花镜看报纸。

见李达康进来，瞥了一眼又抬头打量了他一下，问道，&ldo;找人?&rdo;

&ldo;一个长头发高个儿的姑娘，您见着啦?&rdo;

大爷手一指，&ldo;上楼啦。

&rdo;又嘱咐道，&ldo;见了人就赶紧一块儿下来，我这儿要锁门了。

&rdo;

&ldo;哎。

&rdo;李达康应一声，抬步上楼。

上到楼梯间标着&ldo;正衣冠&rdo;的镜子前却停住了。

镜子里的那个男人西装革履，却早不是二十几年前还能为了一口米饭背着大锅跑的青年了，既疲惫也衰老，他看了会儿自己摇头笑笑，就好像，是对二十几年酸甜苦辣的一句叹息。

楼道里吹的穿堂风，冷嗖嗖的，让顾橙裹紧了外套，她曲起两条腿，竭力思考自己今晚的做法是明智的吗?真的不是因为不甘才诱使自己走到这一步的吗?今晚一过，他们可能回不到以往那种平和的关系了，她真的赌得起吗?她真的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