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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娘走了，我爹也走了，他们生前是一副在春光里笑着的小像，挂在这十几年来没有旁人走动的老宅院中。

那种感觉，我曾经强迫自己遗忘了三年。

现在兔子要离开了，我突然就记起了当年的光景：无论我走过热闹的长安巷多少次，与多少个红尘男女说笑大闹过，我终要回到这里，我冷冷清清的家中。

我道：&ldo;上仙想走就走罢。

如今闹也闹够了，是该回去了。

&rdo;

兔子没听出我话语中的恶意，我平日多对他冷言冷语，这么久了，他也没能分辨出来我何时是在逗他玩、何时是真的生了气。

他又&ldo;嗯&rdo;了一声，抬眼问我：&ldo;谢樨，明天你可以再给我做一顿饭吃吗？&rdo;

我哑然失笑，半晌后，我道：&ldo;不过是一顿饭，上仙要吃，自然可以。

&rdo;

&ldo;那好。

&rdo;玉兔照旧抱着我，偎在我怀中。

今夜他没变兔子也没在我前头睡着，他认认真真地说：&ldo;我想吃火锅。

&rdo;

☆、告别

玉兔又吃哭了。

我丢了块绢帕给他擦脸，将桌上的五熟釜转过来，让辣汤锅朝向我这边，剩下几锅胡茄汁和大骨的汤留给他。

他哽咽道：&ldo;你干嘛，谢樨，我还没有吃饱，我才吃一根青菜。

&rdo;

我稳稳地夹住他伸过来的筷子：&ldo;这种人间烟火味你已经尝过了，上仙应该试试其他的。

&rdo;

玉兔垂着头看着盘中我夹给他的、清清淡淡的萝卜和圆薯饼，仍然钳着筷子跟我僵持：&ldo;那你为什么不试？&rdo;

&ldo;我以前是凡人，这些滋味都知晓，最喜欢这种而已。

&rdo;我耐心跟他道：&ldo;兔子不能吃辣的，你晓得了吗？&rdo;

&ldo;你头一次见我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rdo;玉兔蔫了吧唧地收回筷子，瞧着面前嘟噜翻滚的汤锅，若有所思。

&ldo;你说人间烟火味，可以让人哭，也可以让人笑，我只吃到了让我哭的这种。

&rdo;他夹起一个薯饼嚼了嚼，再评论道：&ldo;味道是很好，可是我也没有想笑。

&rdo;

我：&ldo;……&rdo;

我倒是挺想笑的，可是不大笑得出来：&ldo;上仙，那时我骗你的，你只是口味清淡，吃不得这种辣而已。

&rdo;

玉兔又夹了一块薯饼，咬了一半后犹豫了一下，另夹了一块生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面前的辣汤锅里蘸了蘸，我以为他要吃，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就见他将那一红一白两个薯饼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