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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裳能够隐忍,但不代表他没有血性。
“放你娘的狗屁,信不信我一个指头就能捏死你!”
曾旷被骂做小丑,恼羞成怒,盯着黄裳,法力扩散开去,厅堂之中气温骤降,香炉里的几根檀香无声熄灭,几息之内,桌案、梁柱的表面便蒙上了一层寒霜。
玄阴宗道术擅长利用天地阴寒之气,曾旷凝聚真火炼丹极为乏力,仅能凝聚一朵烛焰。
然而‘落雪’这门法术却是炼的炉火纯青。
六月之天,寒霜骤降!
黄裳站在霜雪覆盖的厅堂间,只觉寒意入骨,呼吸之间,鼻腔、咽喉都有刺痛之感。
曾旷通神中期的修为,施展‘落雪’足以将人生生冻毙!
黄裳虽有一身蛮力,可面对这种超凡脱俗的力量,根本没有太多的抵抗之力。
但他脸上毫无惧色,因为他料定曾旷不敢!
他属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为了生存可以不择手段。
但曾旷不同,他修行七年,便已达到通神中期,同时还兼修术法、炼丹,可谓前途光明。
他不会因一时之怒,便将自己的前途赔进去。
“我信!
但你不敢!”
黄裳不慌不忙的说道,冷厉的神色间透着一股镇定。
杀了自己,三张丹方随自己一起归为尘土,这责任曾旷承担不起。
伤了自己,落得一个戕害同门之罪,还得一身骂名。
他若是个不要脸面之人也就罢了,但他惜名,否则也不必借田明辉之手来对付自己。
曾旷目光愈发阴毒,然法力波动却逐渐平息下来,屋内的气温也渐渐回升。
黄裳紧张的情绪悄然平定,虽他料定曾旷色厉内荏不敢将他如何,但这种生死受制于人的感觉并不好受。
就好像整颗心都被一只冰冷手捏着,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他一直在苦心修行,想要变强,但这个念头,从未像此刻这般强烈过。
“若非看在黄师叔的情面上,今日定要狠狠教训你!”
曾旷皱着眉,虽不敢下狠手,却不代表不敢放狠话。
“莫说这些废话,无事便滚。”
黄裳言辞亦不留情面。
曾旷呵呵一笑,掩饰愤怒,道:“我还真想起一事,再有半年,你入门便整整十年了,按照门规,十年若不能入通神之境,则由外宗弟子贬为杂役,我这做师兄的,先给提个醒,也有个心理准备……唉,黄师叔若泉下有知……”
黄裳挑了挑眉,看不出喜怒,冷声问道:“说完了?”
“你好自为之!”
曾旷没有从黄裳神色间看到任何惊慌、愁虑,想看笑话,发现自己倒像个小丑。
面色多有不快,不愿多言,拂袖而去。
直到曾旷走后,黄裳平静的神色才微微有些变化,愁容显现于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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