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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发怒摔了?”
花前月下,赵泽雍失笑,只当醉酒的人在说昏话。
“有、有可能的,因为我不是好东西。”
容佑棠醉得大舌头,磕磕巴巴强调:“记得啊,分、分批!”
赵泽雍爽快点头:“准。
依你的,你想分几批就分几批。”
容佑棠急了:“不是我挖,是你!”
“你希望本王亲手挖掘?”
赵泽雍莞尔,心情好极,欣然同意:“好。
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何时能酿成?这个你记得提醒提醒。”
容佑棠郑重其事点头:“好的。”
“走了,回去。”
赵泽雍搀引容佑棠回屋,时不时侧头看身边的人——爱屋及乌,连那被花枝拂乱的头发都觉得有趣。
在园子里吹了好一阵冷风,容佑棠额角胀痛,站着摇摇晃晃,胸闷难受,觉得天旋地转,只想躺下不动。
“不能喝别逞强,喝成这样,成何体统?”
赵泽雍佯怒斥责,他单手搂抱,绕过屏风,挥开帐幔,把怀里的人放倒在床。
容佑棠呼吸间满是酒味,躺着不住喘气,两手摊开,耳朵里嗡嗡响,腾云驾雾般,整个人飘飘忽忽,不着地。
“殿下?”
容佑棠眉头紧皱。
“嗯?”
赵泽雍坐在床沿,帮忙除去外袍,再手法生疏地给脱了靴子,把人挪放床中间,被子盖好,而后准备出去拧块帕子——
“殿下!”
容佑棠手脚发软,略费劲地推开被子,抬手,明显是挽留的意思。
赵泽雍不由得笑了,低声嘱咐:“躺好别动。”
他快步去外间,拧了湿帕子回来时,却看见容佑棠已靠坐,掀被作势欲下床。
“不是叫你躺好?”
赵泽雍虎着脸,落座床沿,右手环过对方肩背,他手长,手掌还能顺便固定对方脸颊。
左手拿着帕子,细细擦脸,从额头到下巴,无一遗漏。
容佑棠怔愣凝望,眼睛一眨不眨。
殿下无论做什么,都是这样用心认真,严谨慎密——所以,等他发现我一开始就隐瞒身份别有用心接近的话,愤怒可想而知。
“那几个刺头家里怎么回事?”
赵泽雍反复端详,满意于自己擦脸的成果,转而开始擦手,皱眉问:“只是应征士兵入选而已,就大肆摆酒?”
“刺、刺头?”
“洪磊。”
“哦~”
容佑棠头晕耳鸣,尽量侧耳,勉强听清,费劲思考半晌,才颠三倒四地解释:“磊子家跟我家差不多,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殉国英烈,他是独子,家里有母亲和姐姐,被逼进国子监读书,可那不是他的志向。
哎,幸好有北营,伯母总算妥协了。
虽、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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