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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整一夜辗转反侧,很久才模糊睡去。
次日清晨,韩一鸣醒来时,院中众人相互招呼传入耳中。
起身来,顾清泉已不在屋中了,走出屋外,只见众人正陆续向那飘浮在高高空中的山峰飞去,此时看得清楚,各人驾御的兵刃都不相同,以宝剑居多。
他不通武艺,对兵刃只识得几样,能分清刀枪剑,别的便一概不识得。
正值旭日初升,抬起头来,头顶上碧空如洗,只是清晨雾色浓重,连头顶那几座山峰都半掩在白雾中。
众人驾御着各自的兵刃,迎着朝阳,向上而去,清朗的晨风将衣襟都吹在身后,素衣长剑越发显得仙姿飘逸,这许多人同时飞在天空中,确实蔚为大观。
片刻之后,这些身影都没入浓雾之中,看不见了。
忽然身后有人道:“师伯请韩兄前去相见。”
韩一鸣回过头来,又一个素衣人站在门外,对他施了一礼。
这人也是面目清秀,却不是顾清泉。
韩一鸣连忙还了礼,方想起自己还未梳洗,走进屋中来,却见一盆清水,一小碟青盐放在桌上,也不及多问,便忙着洗漱了,端正了衣裳,随着那人走出静心院,向翠薇堂而去。
那人与顾清泉的开朗洒脱全然不同,一路上一语不发。
韩一鸣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便道:“这位师兄,请问顾师兄今日上哪里去了?”
那人停住脚步,回过身来,道:“顾师兄么?今日不是他当值,他自然是去修炼去了了。
韩兄若是要寻他,只须等他回来便是。”
韩一鸣见他虽是说话,却还是一派淡然,不好再问。
只得随在他后面,顺着昨日来路,回到竹林前。
那人在翠薇堂外的台阶下便停住脚步,道:“韩兄请在此等候。”
韩一鸣收住脚步,他已转身走上台阶,对屋里道:“师伯,韩兄已请到了,请师伯示下。”
只听屋里有人道:“请韩公子进来。”
那人转身对他弯了弯腰道,道:“请。”
韩一鸣也弯腰答谢:“多谢。”
踏上台阶,走进屋内。
屋内与昨日一般无二,虽是清晨,光线却并不昏暗,与昨日他来时一般明亮。
屋内两边各坐了六人,连昨日带他来的卢月清也坐在椅上,正面椅子还是空着。
韩一鸣进入屋中,众人都对他看来,卢月清便对他微微一笑,只听那坐在右边最里面的人便道:“你昨夜歇得可好?”
韩一鸣不觉低了头道:“很好。”
那人又道:“你今后可愿在我派中修行?”
韩一鸣本来有些忐忑,一来他身无长物,平平无奇,只怕灵山派不肯收录。
二来是对修道之人全无好感,想平波道人一行人,心中早已退避三舍……但昨晚听顾清泉讲了那丁师兄的过往,有了改观,便有几分愿意。
他好歹读过书,若那丁师兄能够入道,那么自己也能入道。
此时听到这句话,便要答道:“愿意。”
他张开了嘴,正要说话,忽然一阵风吹来,呛了两口,喉头发痒,咳嗽起来,“愿意”
二字便说不出来。
他咳了几声,只听那问话的人道:“平波道兄,何苦如此作弄一个孩子呢?”
边说边抬起右手来,向着他的喉咙虚指了一指。
韩一鸣只觉喉头发痒,仿佛有毛发卡在了喉咙中,用力咳嗽。
那人一指之后,喉头一紧“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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