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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眼下众人在轻松愉悦的叙谈着,完全没有昨晚的剑拔弩张和兴师问罪之势,苏霏漠却也做好了准备,她知道苏太君叫她来,不止是叙说祖孙情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就在这样一片祥和的气氛中,苏清一句话破坏了这种氛围。
苏清在苏霏漠和苏太君说话的空档,见缝插针的道:“六娘,你带来的那些指证卢氏陷害你母女的人,已经死了大半,剩下的也开不了口了。
苏家族规里对无中生有、败坏家族荣誉的人,将要受到何种惩罚,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清一句话,说的苏霏漠一个愣怔,打破了她事先准备好的那些众人可能问道的话,事情完全偏离了她预测的轨迹。
她抬起头注视着苏清,困惑的道:“四叔说的是什么话?我没听清,你能再重复一遍吗?”
听到这个消息,不但苏霏漠诧异,就连一向沉稳的沈妪,也震惊的变了颜色。
苏清冷哼一声道:“听没听清都改变不了什么,你带来的那些人差不多都死了,如今你拿什么指认卢氏是陷害你们的人?大庭广众之下信口雌黄,时苏府百年清誉蒙羞,你该当何罪?”
苏霏漠收敛了面上的神情,不动声色的道:“四叔什么事都没说清楚,便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恕我头小戴不下。”
“出了什么事,昨夜大兄派人去提审你带来的那几个人,却不想他们几个都服毒自尽了!”
苏清带着几分得意道:“事情偏生这般巧,咱们刚要去查证那些人所说的话是否属实,他们几个却畏罪服了毒,可不是心虚不成。
那帽你戴不戴的下,待会你就知道了。
你们依仗着有人撑腰,就自以为了不得了,苏府的族规可是不讲情面的。
就算是圣人也管不到旁人的家事上,何况她不过区区一个公主。”
苏太君淡淡的道:“四郎慎言。
那些人证中毒之事并未查清,你岂能胡乱猜度。
皇家之事,更是不可妄言。”
苏太君在老一辈里,是个广有贤名之人,在苏府也以处事公允,并无偏私著称。
刚刚苏太君申斥了苏清的这句话,也说明了她往日的为人,可见传言不虚。
以往苏太君待苏霏漠也算不得不好,只是比旁的孙辈们略冷淡些。
苏霏漠打小也没在苏太君面前长大,两人直到苏霏漠七、八岁上才见的面,比旁的孙辈感情淡薄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苏太君待苏霏漠既不亲热也不苛刻,分寸把握的极好。
如今苏太君能在此事上,公正的说上几句话,已属难得。
沈妪听苏太君如此说,紧绷的面色也放缓了两分。
苏霏漠并未将苏清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她迫切的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自然不会再和苏清这种糊涂人纠缠不清。
她抬眸往苏子推的面上看去,却见此时这人静坐如山、面沉似水,从他身上看不出事情的半点端倪,最后还是苏汭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
原来苏子推昨晚会书房思虑一番,夜不能寐,便打发人去将那几个压在偏院的证人,提过来问询一番。
这一派人去提人,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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