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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因为那声音说过的一句话:“宝珠是个得用的,把她留在身边,以后是个帮手……”
苏霏漠不是怀疑宝珠的忠诚度,而是把那些事托付给这个比她大两岁的人,真的能万无一失吗?
苏霏漠撇了眼窗外那几株石榴树,刚才经了宝珠那番别样的浇灌,居然没有萎靡,花反倒开的格外的红艳了。
而她这朵娇花儿,再拿不出个章程,怕是没开就要败了。
到了晚间,苏霏漠一身暗色的衣裤穿戴好,宝珠先帮她梳好分肖髻,又弯下腰去用锦带帮她将裤管仔细缚住,一副要出去为非作歹的打扮。
最后苏霏漠在镜前照了一照,仔细的抿了抿头发,没发现纰漏,这才满意的点了一下头。
装扮妥帖后,苏霏漠弯腰把蜷在脚踏上的猫抱起来,左手从衣袖里掏出块肉干,道:“想吃吗?”
那猫十分乖觉,喵了一声,就扑过来咬住肉干,怎奈这块肉干颇大,又非常坚硬,那猫虽然咬住,却吞咽不下。
趁着这个空隙,苏霏漠手法纯熟的一挑,把穿在肉干上的一根麻绳,套在猫的脑后,并巧妙的打了一个结。
那猫的嘴被肉干堵住,再也发不出声音,只徒劳的登着四肢。
苏霏漠随手顺了顺它的毛,轻哄着:“踏雪,别闹,你乖乖听话,一会儿那肉就是你的。”
不知道是这样的事做得多了,那猫已经不怕,还是苏霏漠的安抚起了作用,小猫已经乖顺的趴伏在苏霏漠的怀里不动了。
苏霏漠转身仔细的叮嘱了宝珠几句,最后拿起桌上的黑色包袱皮儿,把猫兜了,便朝窗口走去。
只见她悄无声息的开了窗,一个闪身便立在窗户外面了,随后那窗子在她身后,被悄悄的放了下来。
苏霏漠隐身在黑暗里,田庄上本就仆妇不多,这几天又被苏霏漠闹得人仰马翻,好容易到了晚间,都早早熄灯睡了,只有值夜的人的屋里还亮着灯。
苏霏漠没费什么劲就摸到了西面的院墙,一个翻身跃了出去,悄无声息的摸到二门外偏西的一个套院,此处住着娄护卫。
苏霏漠翻身入院,先打量了一下这院子的格局,随后提气纵身,身子如夏风中的柳枝一般,在风中轻摆,双臂舒展,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对面的屋檐。
轻轻一纵,落到屋瓦的阴影里,苏霏漠隐藏好身形之后,悄悄向外张望。
她微蹙着眉,不知道是希望如她所料,还是不如所料。
过了一会,一个熟悉的身影踏月而来。
“哐、哐哐”
的敲门声,在暗夜里传的格外远,南妪叩响了娄护卫的房门。
自打苏霏漠记事起,康氏和她便幽居于颐园之内。
康氏的身子一直不好,所以苏家让康氏在颐园闭门静养,便有了个现成而体面的借口。
当年父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康氏不说,苏霏漠也无从打听,但苏府上下都说,康氏是个冷心冷肠的凉薄人儿。
所以,虽然康氏是苏府的主母,却有名无实。
她们不当被幽居在颐园里不得外出,还美其名曰是让康氏安心养病,就连苏府里的那些仆使,对她们的态度都是轻慢的。
留在她们身边的侍婢,不是什么得意差事。
肯留在她和康氏身边的侍婢并不多,留在颐园的这些人,都是和她们母女一起吃过苦的。
苏霏漠一直非常看重这些人,珍惜她们之间这份难得的情分,且在暗下决心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会尽力回报她们。
如今,这些隐藏在“情义”
下面破败不堪的东西,浮上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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