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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可不能这么说,誉熙亦希望能如同正常人一般生活,我们就算是大海捞针,也要将那能治愈他的大夫给捞过来。
姜姑娘确实医术了得,我相信她,你不妨让她试试?”
只那一句“誉熙亦希望……”
就令冯夫人泪流满面,道了声“好”
后就在冯誉照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不是她信任姜倚宁的医术,而是她想抓住任何一个治愈冯誉熙的可能。
望着母子俩的背影远去,姜倚宁颇为感慨:“儿活一百母忧九十九,冯夫人的慈母心令人动容。”
“她的慈可是只对她的儿子,对旁人可狠着呢。”
暗卫一想到刚才姜倚宁被驱赶的画面就不忿,要不是担心暴露身份坏了事,他容不得这些人如此无礼。
姜倚宁不以为意,耸了耸肩:“兴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走啦,熬药去。”
半个时辰以后,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被放在冯誉熙面前,他抬起头,果然对上姜倚宁那张芙蓉面,只不过她笑吟吟的,丝毫没有因为他倒掉了她辛辛苦苦熬的汤药而不快。
将书册放好,冯誉熙认认真真地端详起姜倚宁来。
靡颜腻理,眸清似水,唇红齿白,一副年纪轻轻又清丽秀美的面容,像是世家的千金小姐,而非个常年与医书、药材打交道的大夫。
“就因为我把药给倒了,你前前后后总共花了一个时辰,生气吗?”
冯誉熙嘴角亦噙着笑,似在挑衅。
姜倚宁仍未当回事,以哄小孩儿的语气道:“不生气,甚至你还可以连这一碗也倒掉,我再去熬就是了。”
“谁稀罕你熬了?我告诉你,我生气!
刚才是你去把我兄长找来的吧?你胆子不小呀,连我的状都敢告,想好怎么死的了吗?”
冯誉熙身子往椅背上靠,五指轻叩桌面,颇有些狂傲不羁之感。
这有些纨绔的模样,再次令姜倚宁产生了一种割裂感,总觉得她之前见到的枫树下的翩翩少年并非眼前人。
不过也能理解,他又不是疯狗,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锋芒毕露?“很不幸地告诉你一个消息,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要喝我开的汤药,也就是说你会日日想到我。
若你一直都是这般带刺的模样,只怕又要给自己气出病来了。”
姜倚宁可以对天发誓,她真的是出于好心才开口提醒,可是冯誉熙却不相信,他一双眼珠子跟要瞪出来了一样,胸腔亦急促地上下起伏,似乎不用等个三五日,今天就能气得吐血。
不过从这短暂的相处中,她将冯誉熙与曾经遇到过的一个反应激烈的病人对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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