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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第一缕晨曦穿破云层,金灿灿地撒下。
姜府后门悄然打开,几个道士装扮的男子被东嬷嬷引进来,她边带路边对为首的老道士言:“下人去请您的时候,想来已经将我们府上的情况都如实以告了,老奴也不多说,只强调两点,一则是我家老爷极期望有个儿子,二则是大小姐方诞下子嗣,恶露未尽,您心中有数便好。”
言罢,东嬷嬷别有深意地望了眼老道士,他抚了抚胡须:“君姨娘除邪之心至诚,上天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什么“除邪之心至诚”
?分明是给的银子够多!
不怀好意的一行人到了温夏院,老道士白须飘飘,清瘦颀长的身子被裹在道袍中,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道长,有些话我羞于启齿,但您既是来解惑的,我便厚颜请教,你可能算出我此生是否有儿子?”
姜弘放求子十数年,眼看着三个女儿都到了婚嫁的年龄,他仍后继无人,难免急不可耐了。
“您自是有父子缘的,只不过好事多磨,要晚些时候才能得偿所愿。”
老道士不疾不徐,似是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更令他的话添了几分可信度。
但在姜弘放喜笑颜开之时,他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怕就怕有人阻了儿子来的道儿。”
“谁敢!”
姜弘放顷刻间目露凶光,“您说说究竟是谁敢做下这般丧心病狂的事来?”
一旁的君姨娘和姜雪茶希冀地望着老道士,只要他开口,凭姜弘放对生儿子的执念,就算与白氏母女彻底撕破脸也可以。
明明感受到屋内两方人俱是期待不已,老道士却仍不紧不慢,合上眼,曲起手指默默卜算起来。
良久,他才睁开眼。
“可算出是谁要断我后嗣?”
姜弘放急切追问。
老道士微微皱眉:“贫道只算出克子之人在贵府西南方血色弥漫之处。”
“西南方?血色弥漫?”
姜弘放琢磨着这两个词,一时半会儿没想出来西南有谁恨他恨到要他断子绝孙的地步。
“是大小姐!”
君姨娘惊呼出声后,似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
姜雪茶似是被这个说法吓到了,脸上血色微褪,却仍体贴道:“爹莫要误会,姨娘是妇道人家,难免会在意生育之事,自然联想到了大姐身上。
但大姐虽性子泼辣,却不是不孝之人,且她已为人母,更不会对个尚未存在的孩子下死手。”
“不!
你姨娘说得对!”
姜弘放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朝春院在西南方,姜觅安才生完孩子,流了好多血,正正符合道长所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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