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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像她这么萧条还半点不知抑郁的人是不是太对不起人生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恼,这与身份无关。”
秦泊南含笑。
阿依却觉得除非饿肚子,否则真没什么事值得抑郁。
回到百仁堂,得知墨砚离开方舒了口气,刚进入大堂,就听二楼响起脆生生的一句:
“父亲。”
秦泊南抬头,身穿白底靛蓝梅花交领襦裙的俏丽少女已经奔下楼挽住他的胳膊,面罩轻纱,举止亲昵,跟在她后面一袭鹅黄色素面褙子的少女则较为腼腆,站在离他们一步远的地方,即使隔着幂蓠仍能感觉她在微笑。
是入府时见过一面的秦氏姐妹。
秦泊南是个温柔的人所以必是好父亲,阿依明白亦羡慕,她能感觉到无论是秦无忧还是秦无瑕对秦泊南都是发自内心地敬爱。
然而明明是这样融洽的父女关系,落在阿依眼里却让她十分不自在,她不懂自己的感受,明明觉得面前的画面很美好,为何心里却酸酸的,涩涩的,连舌尖都能尝到苦味?
秦泊南牵着秦无瑕,含笑招手唤秦无忧过来,秦无忧这才腼腆地走过去,这一秒阿依敏锐地觉察到从秦无瑕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妒意,虽只一瞬,却带着足以让阿依震颤的冷意。
“先生,我去后院了。”
她轻说了句。
秦泊南点头,看得出他对两个女儿是真心疼爱。
阿依慢吞吞地回到后院,一屁股坐在游廊上双手捧脸。
她忽然觉得自己抑郁了,而且不是因为肚子饿,她到底在抑郁什么呢,怎么连她自己都搞不清了。
暖风拂过树梢。
沙!
一抹人影从天而降落在她面前,阿依惊了一跳,定睛望去,竟是一个容貌平凡,皮肤黝黑的陌生男人,比棺材还阴冷的表情让她很自然地联想到某人,下意识挪开位置,问:“你是谁?”
“主子有事先离开了,命我把这个交给姑娘,请姑娘务必赴约。”
棺材脸说着递来一张花笺。
阿依刚接过来,棺材脸便飞纵而去,几个起落消失在眼前。
她愕然,眉角抽抽地低头看去,龙飞凤舞的字和他的人一样狂妄肆意:
申时二刻,悦然楼见。
这个人到底有多自信,或者说是不是少根筋,像赴陌生人还是杀人狂的邀约这种事傻瓜也不会去做吧!
忽然想到那一夜,若那日子时她去了西角门又会发生什么呢?
秀眉微皱,忽然背上一痛,小石子咕噜噜落地,她一愣,回过头,只见秦无瑕正手拿幂蓠站在她身后,不善地看着她。
“二姑娘……”
貌似她被二姑娘扔小石头了。
“真讨厌!”
秦无瑕冷冷地瞪着她,说。
“啊?”
阿依一愣。
“我说你很讨厌,一个爹娘不明的野丫头,凭什么受到父亲的宠爱,你只不过会背几卷书,有什么了不起的,成天装出一脸清高的样子,看了就让人恶心,你不过是个奴才,识相点现在就给本姑娘跪下磕头求本姑娘饶了你,若是下次我再看你接近父亲,我一定撕烂你的脸!”
“……”
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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