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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开窗门,阿善才发现这间房子的窗户正对二楼她房间的窗口,柳三娘见阿善注意到后还特意同她说“本来他可以选间更好的屋子,但他因这间的窗口正对着你房间,才特意向我要了这间。”
是保护也好,监视也罢,但放眼望去整个南安王府,似乎就只有玉清肯对她这么上心了。
窗前恰好又经过几名侍卫,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个铁锹,守在那里的人问“你找好地方没有?”
“找好了,快抬着人出来吧。”
几人应声离开,留下的那人拉住路过的一名侍卫,又将地上的铁锹拿起道“一会儿你同我去坑地。”
那人不解道“去那做什么?”
“埋人啊。”
说话间离去的几人抬着个蒙白布的架子出来,拿铁锹的人瞥了眼道“你还不知道吗?今儿寅时主子处置了个人,就是你们二部的。”
“你说什么?”
这话不是路过的侍卫问出,而是站在窗边的阿善。
没想到随意的推窗竟然会听到这样的事情,阿善目光落在他们抬着的木架上,隆起的白布之下的确是盖着个人,看身形与玉清很像。
“玉清——”
阿善窒了一瞬,险些呼吸不上来,仓促走动时牵扯到脚伤,柳三娘赶紧扶着她出去,等到二人走到木架前,阿善竟不敢伸手去掀开。
“你们说……容羡处置了谁?”
哽咽着问出这句话,阿善有些站不住。
她不相信,不相信玉清真的就这样死了,然而她又对容羡的无情太过了解,清楚他无论做出怎样过分的事情都不奇怪。
可是,玉清没有做错什么,他是无辜的啊。
就在阿善颤着手想去掀开白布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站定冷着声音问“你们在干什么?”
“卫长!”
抬木架的几人看清来人后瞬间站直,其中一人慌张解释道“是世、是夫人拦着我们不让走的。”
修墨走近了几步,在看到阿善后他眸光变得更冷,“小夫人这是何意?”
寒风吹来,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被吹起一角,露出一小块黑色的布料。
阿善没理会修墨,她将手落在白布上,正要去拉,一只手快速截住她的手腕,毫不客气的问“你做什么?”
“谁准动手动脚的,你平时不是和玉清关系要好吗?怎么如今见他死了却无动于衷?”
见阿善被抓,柳三娘皱着眉去拍修墨的手,却被他一下子甩开。
“玉清?”
目光落在木架上,修墨顿了一下接着先阿善一步拉开了白布,嘲讽笑道“你以为这是玉清?”
“顾善善,你是多大的脸才会认为,主子会为了你处决从小跟在他身边的部下?”
白布在风中飘着慢悠悠落在地面上,失去它的遮挡,阿善一眼就看清了躺在木架上的男人。
——不是玉清,不是他。
阿善紧绷的情绪瞬间松懈,她吹了一夜的寒风嗓子有些不舒服,开口时嗓音有些发哑“那他人在哪里?他……还好吗?”
修墨冷冷看着她,视线如刀子般往她身上刮。
柳三娘本以为这人是也会同其他人那般不告诉阿善玉清的消息,谁知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想要见他吗?那你随我来。”
柳三娘见他是往自己的房间走,她不放心正要陪着阿善一起过去,那人背后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就你一人来。”
呸,这人有什么好嚣张的。
柳三娘被挡在门外气的不行,她同阿善一样都讨厌死了这面瘫脸。
明明阿善才是主子,可他却像个大爷似的脸上明晃晃挂着‘厌恶你’三个字,当众顶撞阿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竟然还敢命令阿善。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
阿善进入房间后,修墨就砰的一声将门闭阖。
他显然是有话想单独对阿善讲,所以才将柳三娘隔绝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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