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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罢了话,没多时便是晚间放饭,用过饭后,突然桐苑的瓷心来了,她直接去找了云鸽,接着云鸽把院里大大小小的丫鬟都叫了出来。
“太太放话了,梅苑里不当值的姐妹们,都去一趟桐苑。
人可来齐了?”
云鸽问道。
“姐姐,白鹭不在呢。”
花鸠第一个冒头道。
云鸽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问:“可还有别人,都看看自个屋里不当差的人都在不在。”
问了一圈,见人都齐了,云鸽这才带着大大小小的丫鬟们,并着瓷心一道回了桐苑。
一进桐苑就见着院子中间的空地上跪着几个人,往近了看,正是画眉她一家子。
除了她哥哥和老子进不了内院,她娘和她胞妹都被抓了进来。
“今儿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看看,做那背主的奴才是个什么下场。
日后若有那起子坏心思的人,就好好想想今儿的场面!”
绸心站在廊上,厉声喝道:“太太有命,画眉打四十板,卖往山西。
柳强家的并柳强二人打二十板,卖往河南。
柳三儿年纪尚幼,与父母同卖河南。”
这话刚说完,立刻上来了六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将画眉和画眉她娘架开,竟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起板子来。
起先还看不出什么,那画眉与她娘都叫声惨厉,仿佛夺命厉鬼一般。
可越到后头,那双股之上竟是慢慢渗出鲜血来了。
画眉他娘只罚了二十板,但这二十板一打完,两股已是鲜红不堪,血将布裙沁了个透,缓缓的顺着院子石板的纹路,慢慢流了出去。
柳三儿在一旁早哭的跟泪人似的,也不敢去碰她娘,只得跪在一旁哀求那些婆子手下留情,好歹留她姐姐一条性命。
那些个婆子平日里就是最会看人下菜的,画眉仗着自己是小姐的大丫鬟,又是老太太给的人,没少在她们面前装样子摆架子,因此婆子们心中一直记恨着。
如今得了这机会亲自下手整治这小娼妇,又如何会手下留情?
起先画眉还能叫出声来,二十板子过去,竟渐渐的没气儿再喊了,打到后头,她直接昏死了过去,可婆子们手中的板子也没停下,一直打到四十板子才住手。
柳三儿几次哭倒在画眉身边,口中唤着姐姐,也没见画眉醒来,最后还是一个婆子寻了桶冷水一下泼了上去,画眉才渐渐睁开眼睛。
那冷水混着鲜血在石板缝中流淌,速度极快的就淌到了站着观罚的这群丫鬟们脚下。
好几个胆小点的丫鬟都吓哭了起来,雪雁也好不到哪儿去。
雪雁低着头看着地上那扭曲滚动着的血水,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恨不得立刻吐出来才好。
可这儿是桐苑,她再难受都得忍着,只要一想到日后若是做的不好,也会被罚,雪雁心中就莫名的一阵恐慌。
想到白天在贾敏房中的一切,她就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她心中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在桐苑让人拿了把柄说事,不然以后这笔账迟早会跟她算。
于是无论那血水怎么流淌,旁边的丫鬟都急着往两边散开,免得被沾到鞋上,她却矗立不动,仿佛一点没看到似的。
很快,她就能感到脚底的冰凉开始渗透,绣花鞋,可是最容易湿的。
画眉受完了罚,就没必要在留在院里了,此时刚入秋,天黑的还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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