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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一想到阿若公主那半吊子的技艺就忍不住扶额。
“大公子,皇上今日不回宣政殿了,您要不回去休息吧?”
苏陌没回去,蔫吧蔫吧地回了宣政殿,吃了有史以来最简单的御膳,还一边吃一边叹息,最终只是喝了半碗汤便撤了。
于是,“大公子郁郁不得食,神思哀默”
,便传入了刚吃饱喝足的景帝耳中,景帝隐隐勾起唇角,问道:“他还在宣政殿?”
“大公子在忙给皇上选妃的事情,去礼部尚书府上了。”
景帝沉吟了一会儿,这小东西从来不是这么积极的主儿,该不会又在冒什么坏水吧?比如,找点选几个美貌女子陪王伴驾,分一下徐丹华的圣宠什么的。
不过,这种事情对景帝而言,根本不屑一顾,全由了她去瞎折腾。
景帝这边刚小看了苏陌,那厢宰相贺启章带着两位三朝元老就进宫了。
景帝整个人都不好了。
至于那日贺启章说了什么,苏陌是没亲耳听到,她只是很听话地回湘南进奏院休息了,再很欣慰地看着徐丹华被早上的车辇给送了回来,虽然第二天徐丹华依然进宫了,苏陌觉得,人贵在知足,只要徐丹华不侍寝生米还没做成熟饭,一切都好说。
翌日一早,苏陌非常知趣地扛了三根荆条进宫,这三根荆条是她昨日刻意在柴房里选的干得掉了皮,一掰就断那种,再用最接近荆条本色的油漆漆了一遍,三根荆条看起来,就像是刚砍下来似的新鲜劲道绝对能抽脱人身上一层皮。
赵毅一下早朝就看见那个小混蛋跪在宣政殿外,小身板挺得笔直。
一帮闲得发霉的侍卫还围在旁边逗她,“大公子,今儿个您是要唱负荆请罪吗?”
苏陌非常沉痛地看了他们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身为一代御前侍应,苏某只想皇上能名垂千古万世流芳,决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在他辉煌的历史篇章中留下一记败笔。”
赵毅就站在她身后,听了这话,嘴角又抽搐了。
那帮侍卫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立刻退回自己的位置,站得跟宫门前的石狮子一眼端庄岿然不动。
苏陌只觉得脑后阴风阵阵,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来,撞上景帝那双龙目,赶紧磕了个响头。
这响头可假不了,景帝耳朵动了动,俯视着地上趴着不动的小东西,看了一会儿,又将那三根荆条打量了一翻。
第一次有人跟他负荆请罪,荆条他是没见过,但并不表示他信得苏陌带来的荆条的结实程度。
景帝将荆条一根一根从她背后抽出来,苏陌心肝儿一颤,景帝该不会真打算揍她吧?
虽然她连荆条一揍人就断的说辞以及后续拍马的话都想好了,可当这一刻来临她还是万分心虚。
万一这个马屁拍到马腿上,再踢她几蹄子,她可如何是好,那岭西世子朗豪如今还躺在进奏院里生活不能自理呢。
苏陌额头觅上一层虚汗。
景帝却拿着那三根荆条饶有兴致地瞧着。
刘德元观察着景帝的脸色,默了一会儿,还是过来求情道:“大公子已经知道错了,皇上饶过他吧?”
末了没忘记提醒一下,“大公子前两次的伤还没好全”
云云。
景帝用龙靴踹踹苏陌,用力并不大,苏陌大概是跪得太久腿麻,差点翻了过去,爬起来,茫然地看着景帝。
景帝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怒,最后只道:“滚过来给朕煮茶!”
苏陌赶紧爬起来,眼睛瞟到景帝手里捏着的那三根荆条时,相当心虚,“皇上,让微臣把这东西拿去生火煮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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