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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不知,王后在未入宫前,竟识了不少天赋异禀的能人异士……”
半是讥诮的话语,她如何听不出来?
还真别以为只有夫妻吵架会掀旧账,婆媳之间亦会如此。
季梵音只觉无奈又好笑,仪态自持回道:“三国之中,瀛洲国土广阔,自居首位。
论国之稳定,我国当然不让。
谈天下民生,富庶必不在话下。
加之先王与陛下求贤若渴,天下有识之士尽数归拢瀛洲,梵音不才,只识得寥寥数人,却已受益匪浅。”
齐羲和闻言,浅笑了两声,双手悉数睁开:“不愧是瀛洲国艳冠绝伦的才女,口舌如绽莲花,声声次第开。”
虽是在夸她,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母后过誉。”
齐羲和端坐直身子,眼底浮动些抹复杂的情绪,如同此刻垂落满室的纱帘,晦暗难断。
偏转的视线一瞬不瞬看着她,又以漫不经心的姿态朝她招了招手:“你来。”
季梵音犹疑片刻,上前。
“手心朝上,摊开。”
她伸出右手,照做。
齐羲和慢条斯理翻转她纤细嫩白的柔夷,啧啧称赞道:“纤纤擢素手,软似无骨,的确有凤仪之态……”
嘶---
如刀割般的痛意从手腕直抵达心尖,
眉黛正深蹙,耳畔陡然拂过两个字。
轻若无声,仿若雁过雪山,毫无痕迹可寻。
她惊诧,兀自僵愣在原地,竟不知如何反应。
母后适才对她说的是……谢谢?
“哥,”
暖橘色的烛光氤氲明亮,橘光打在理所当然享受着一国之王揉捏按抚的一国之后如凝脂般的玉肌上,惬意缱绻,润眸晶莹清湛,“母后这句话,是何意?”
梁榭潇眉目疏淡,深邃墨瞳低垂,浮动在眼底的,是白皙藕臂处醒目赤红的红痕,寒意,冷如极地冰川。
一伤未愈,又添新伤。
某人一反常态的沉默,径直嗅出不对劲的王后忙搁下秘色瓷杯,扯了扯他的玄色單衣,凑近几分,试探性发问:“你在生气嘛?”
梁榭潇捋下她的纱袖,拍了拍她的脑袋,旋即扶她躺下,轻巧避开这个的话题:“睡吧。”
话音刚落,烛光湮灭。
察觉身旁位置一沉,揽她入怀的某人将冰蝉丝的覆上,掖好后,再无任何声响。
她:“……”
甚是无语叹了口气,这半吊子的情绪,真真顺不下去。
于是乎,她推了推他:“哥……”
耳畔拂过均匀清稳的呼吸声,这罪魁祸首,貌似睡着了。
她撇撇嘴,心中更加惆怅了。
拂开他的拥搂,动静颇大翻了个身,以背朝他,满腔委屈得逐一控诉他的罪状:“追求的时候,三天两头情话绵绵,不小心被针扎了也会心疼得半死。
而今尝过鲜了,便开始冷脸相对弃之如敝履,手断了都得不到半句安抚的话。
果然,糟糠之妻要下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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