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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姒心中一甜,其实也觉得这景福寺后山林道之中有些阴冷,终于点头道:“好吧,那我回去看看太太她们是不是要回府。”
陈濯陪着如姒往回走,刚踏上从后山回后殿的甬道,便见身着褐色披风的石仁琅竟然一个人迎面过来,目光在陈濯与如姒挽着的手上格外多停留了片刻,才又勉强维持住了温文的神情:“听说濮姑娘订了亲,恭喜二位。”
如姒只觉得石仁琅再不是先前温和斯文的少年,此刻表情中隐含的阴郁之气倒与这天色相类,看着竟有些心惊,本能朝陈濯又靠了靠,才不情愿地开口应道:“多谢。”
陈濯也微微皱眉,尤其感受到身边如姒的动作,索性伸手揽了如姒的肩,扶着她往甬道走。
石仁琅见二人行动愈发亲密,再忍不住心中的气:“陈公爷,这光天化日之下,也该收敛些。”
陈濯比石仁琅要高出两寸有余,闻言丝毫没有停步之意,扶着如姒一路过去,只在堪堪擦肩而过之际,自上而下甩了一句:“若有流言叫人说嘴,我们即刻成亲也行。
多谢石二少爷关心,借过。”
石仁琅立在原地不动,白皙的拳头已经紧紧握出了青筋,并没有转身,却也同样冷冷回了一句:“听说陈公爷年后要进刑部?看来贵师妹没少为你美言啊。”
陈濯眉头皱的更紧,终于驻足,刚要再说,便感觉身边如姒捏了捏他的手。
“别理他。”
如姒抬头,直直望着他的眼睛,低低的声音又坚定又温柔,“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陈濯看着如姒秀丽面庞上的柔和微笑,自己也不觉生了笑意:“恩。
咱们回去。”
不再理会石仁琅,揽着如姒一路往回走。
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无招胜有招,如姒与陈濯之间两句最简单的对话,远胜过一切犀利言辞的回击,用最虐狗的方式完成了全垒打。
眼看陈濯和如姒柔情蜜意地走了,石仁琅又独自在那冷风阵阵的后山林道上站了好一会儿,才能平静了脸色,转身回去。
这一场的景福寺之行,对如姒来讲算是收获满满,最要紧的是为燕微和真正的濮家大姑娘缅怀祝祷,同时也能与陈濯一诉衷肠,稍解相思。
至于顺道围观的如妍与陆懋初遇、后来听说的石仁琅再感风寒,左氏急的上火等等小事,就没有再多放心上了。
到了腊八当日,算是年前第一场重要的家宴。
如姝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池氏向濮雒哭了两场,先前的禁足抄书也就不了了之,如姝还是换了新衣裳出来吃了一顿团圆饭。
如姒冷眼观察了几回,又探问了几句,便确定自己的猜测纯属脑洞开太大。
什么重生穿越,如姝那时候的锐利眼神应该是惊吓于濮雒的暴怒重责,大约有些劫后余生的后怕,也就掩盖不住以前一直藏在心里的情绪。
当中或许有对如姒的恨意,更大也可能是对池氏和如妍的不满。
这回如姝挨打禁足,池氏应当也不是不心疼。
但如姝闭门思过加养病快一个月,池氏和如妍只各去探望了两三回,余下时间也不过就是叫邱妈妈或双莺双蝉照应着罢了。
若是从如姝的角度来想,只怕此刻很难说对谁的怨气恨意更足些。
不过随着逐步的调养与恢复,如姝小脸丰润回来几分,表面功夫也重新拾起来。
除却偶尔晃神之时能看出些许冷意,大部分时候还是又像当初那个娇笑甜糯的三姑娘了。
至于翠柳和霜娥,则陷入了新的尴尬境地。
倒不是因为池氏吝啬到连腊八家宴也不叫她们参加,而是因着在腊八当日收到了池氏兄长池嵩的传书,说他即将亲自赶到京城,要好好问一问池氏在过去的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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