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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蔓萦刚歇下去的火气又蹿了起来,咬着牙道:“白师不要胡闹!”
姬三公主不擅长军事,不代表小将领们不能领会,白婴有说的够清楚,他们很快反应过来,眼睛一亮:“不,公主容禀,白师的意思,恐怕是要我们这一支骑兵作为一支疑兵,青金斗篷的轻骑兵是精灵驻扎在西川山国的‘荆棘刺剑’,这支部队神出鬼没,经常在大战中浑水摸鱼,兽人的割据城势力范围再往西北是和‘荆棘刺剑’的活动范围接壤的,两方也有过几次摩擦。”
白婴给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小将领点了个赞:“基本功背得不错啊,小哥您贵姓?”
那小将也是落落大方,道:“末将虞昙。”
姬蔓萦终于认识到自己这时候也就只能充当个发放奖励的作用,很上道地配合白婴说道:“原来是虞氏虎子,若此次守城大胜,我会在父王面前为虞光老将军加一道王印缕,只要我姬家在一日,禹都就必有虞氏的位置。”
虞昙也很沉得住气,抱拳低头道了一声谢便立在一侧。
“既然虞昙小哥你能领会得到我的意思,那你就负责这一万骑,准备好后在雪兰湖驻留,见到紫烟火再行动,记住,声势越大越好,装完逼就跑。”
“是!”
白婴布置完任务,又分析道:“‘荆棘刺剑’的行动一般是以千骑为单位,做的都是些小动作,但史上唯一一次大规模出现是在‘火焰三月战役’,‘荆棘刺剑’全数参战者足有两万五,当时正是兽人和罗刹交战,而精灵在那次偷袭烧掉了兽人的粮草大营,导致两百万兽人大军断粮两个月。
当时兽人的指挥好像还正好就是羽族的巨隼王,根据羽族对这支骑兵的心理阴影面积,他们回防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听白婴这么一分析,诸将领心里多少都有了点底,一直僵着的脸色缓和下来。
“我刚刚说的只是一个大致的方向,具体操作细节,如果你们信任我,我想调十二万去守北门。”
白婴看见周围人都面露异色,但也没有人马上反对,道:“正所谓实则虚之,看他们专门布置了软脚的弓兵在北门虚虚地游荡,我有点怕他们的前锋军是在吸引我们的视线,实际上他们的主力已经绕过东山方向从我们并不重视的北门攻入了,毕竟派那么一个煞笔在南门前毫无章法地乱打实在是太脑残了。”
“这……虽然不是没有可能,但南都的南北双门直线间隔足有五十里地,就算直线疾行也要一时之久,他们要绕过去的话就更久了,是不是——”
“是或不是,当然需要确认,也许我们发呆的时候就他们的主力就已经过了西山呢?”
白婴把地图一卷,扬了扬下巴,道:“咱们带五万军队去南门出城揍一把那位鹏日天就知道是不是了。”
“等等,白师要亲临战场指挥?”
“当然,我可不是只会躲在战场后面拍小人的那种人啊。”
……
这是一个喧嚣的凌晨,不知战了多久,这夜的黑暗似乎把日出狠狠地压在了地平线下,迟迟未到来。
经历过与兽人交战的老兵们常常说,和最凶悍的兽人战斗时,你往往找不到同伴完整的躯体。
他们没有巨象一般的力量,没有龙羚一般的速度,有的只是最原始的凶性,你几乎找不到一个身上没有血腥味的兽人。
新兵们不能理解那种恐惧,只能从口口相传的传说中得知,那是一个恐怖的种族。
而现在他们正深陷这样的恐怖当中……而一切的恐惧,都将持续到自己的眼睛失去它本来的作用。
没有任何抵抗的想法,只来得及看到那撕毁胸腔的恶兽满头与火焰融为一体的的金发,连瞳孔都淬作一片血色。
“少将,王说过您不能撇开护卫自己上战场!”
把玩着一颗头颅的兽人活动了一下手指,声音嘶哑中带着一丝愉悦的享受:“不小心踩进了羊圈里罢了,又有什么关系?”
劝他的人踢开脚下的尸体,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您多少要有一些地位上的自觉,隼卫看到城楼后来一队指挥官,恐怕要开门迎敌了,我们本就是以少打多,少将还是先回大营吧。”
“那不是正好?”
手中的头颅随手一丢,滚了几圈落入火堆里,金发的兽人咧开一口尖锐的犬齿,道:“老子听说姬家的公主就在南都里面,正好抢在北门的老小子们前面抢来给我弟弟做媳妇,你看怎么样?”
他话音一落,耳尖就一动,同时一阵宣告南门开战的号角声传了过来,兽人脸上瞬间露出了嗜血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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