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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经过连番的磋磨,她心防极其脆弱,这会不防头,在众人面前暴露了自己对苏子推的真实想法,也算情有可原。
在苏霏漠的眼里,苏子推就是一个陌生人,所以涉及他的人和事,苏霏漠不由自主的都是就事论事。
只是苏霏漠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知道自己这番话,在大庭广众之下直白的讲出来很是不妥。
只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一般,再往回收就难了,自然更加迁怒鲜三郎了。
苏霏漠调转矛头,攻击鲜三郎道:“你对一个不认识的人,就知道他的好歹,真是奇也怪哉!”
鲜三郎在苏霏漠说出那番惊世骇俗之语后,只是笑微微的听着、看着,并无诧异表情。
此时仍然风度极佳的回答:“俗话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苏相公自小便有贤名。”
“某听闻苏相公有当世神童之称,七岁便作请缨诗。
‘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
’1能说出这等脍炙人口的诗句之人,胸中必有丘壑。”
鲜三郎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看着苏霏漠含笑道:“今日见了苏小娘子的风采,让某大开眼界,果然虎父无犬女,刚才多有怠慢,请苏小娘子不要介怀。”
说罢径向苏霏漠施了一礼。
苏霏漠虽然觉得小时了了,长得未必,可看康氏的脸色,终于不敢再说什么放肆的话。
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对鲜三郎的回答。
鲜三郎向康氏和向苏霏漠施的礼,表面看一模一样,内里却完全不同。
苏霏漠暗自翻了个白眼,对这个鲜三郎鄙夷万分,这个人想必不作会死。
他这番言论,不过就是嘲讽自己,暗示她刚才说的那些村言粗语,上不得台面罢了。
苏霏漠完全不以为意,她并不觉得刚才的那些话有多粗鄙。
生死之间,她那么做只觉得畅意舒心,并不单单只为了激怒敌人。
尽管她还没来得及想,那些话是怎么出现到她脑海中,她又是怎么脱口而出的。
康氏点头示意,又端详了鲜三郎一会,问:“三郎君可识得范阳节度使鲜义山?”
鲜三郎正色道:“那是家父。”
康氏默然颔首,什么也没说,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两分。
苏霏漠察觉到康氏这个微妙的变化,只是苏霏漠对范阳节度使,实在是没有概念,所以根本无从揣测康氏此时的心意。
康氏平时极其内敛,情绪控制也轻易不外漏,只有极其亲近之人才会发现,康氏此时看鲜三郎的目光,没有刚才那么发自内心的热情了。
苏霏漠暗自逡巡康氏的神情,只是略有变化,很快恢复正常。
苏霏漠见众人都没有察觉,康氏这稍纵即逝的变化,便把这个疑问放在心里,以后慢慢了解不迟。
苏霏漠的这些小动作并没逃过鲜三郎的眼睛,他却似没看见一般,继续恬然安逸的道:“苏氏一门忠烈传家,自古便有‘不求生入塞,唯当死报君’的壮志豪情,一直让吾辈敬仰。
苏小娘子今日舍身救母,如此孝悌之心,不愧是忠良之后,秉承先祖之志,当真是让人感佩。”
苏霏漠继续腹诽,苏子推要忠烈就忠烈他的,和她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要上对的起阿娘,下对的起自己就行。
面上却一点不显,笑吟吟的望着的他,却在心里骂:你们家才一门忠烈,诅咒你从今往后,你们家辈辈忠烈,八辈子都忠烈。
忠烈是个啥--在苏霏漠的心里就是不得善终,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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