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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不久它们就会侵蚀他的眼睛。

然后呢?他的鼻子?见鬼!也许它们现在已经闻到了炉子上煮米饭的味道了。

或者下一个目标是他的嘴‐‐它们可能会攫取他的声音来跟他交谈。

接下来呢?他的躯体?他的动作?他的思想?这些小家伙的效率到底有多高?

它们会保持这般小小的形态多久?或许它们不是分散的，每个个体都肩负着不同的使命。

每个个体都是整个拼图的一块，它们正在打算去一家叫做&ldo;佩里小屋&rdo;的酒吧会合，共赴单身三角形们的约会，完成那宏伟的拼图计划。

又一股声音涌进了他的脑海，中断了他那悲观绝望的想法。

&ldo;多久是1秒多久是1分钟多久&rdo;

佩里想拼命避开脑中的尖叫，三角形那无休止的要求不断地磨蚀着他的大脑。

&ldo;好的，让我们把它弄明白。

&rdo;佩里飞快地说，不希望引发任何骚动。

&ldo;看，1分钟就是60秒，一秒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rdo;模糊的噪音似乎这会儿变成了尖锐的蜂鸣声‐‐他一边讲着，它们一边不停地搜索资料库来弄明白他说的每个词的意思。

&ldo;而一秒，就像，这么长……现在，我会数到五秒。

注意每数一个是多久，那就是一秒。

一……二……三……四……五。

&rdo;童年的一段记忆浮现在他眼前，他想起了电视剧《电子公司》里的爵士配乐数字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二二‐‐）。

&ldo;那就是五秒，明白了吗?&rdo;搜索声变得更大了，但紧接着佩里听到了极其短促低沉的嗡嗡声，三角形这次回答得非常迅速。

&ldo;秒很短1分钟是60秒1小时是60分正确&rdo;

&ldo;五虎将&rdo;的声音里没有了抑扬顿挫的感觉。

他只能勉强听出最后&ldo;正确&rdo;这个词是个提问，因为回响在他脑子里的句子听上去感觉不到任何节奏。

不管&ldo;火车脱轨&rdo;的原因是什么，它们又重新回到了毫无感情的单声调阶段。

&ldo;正确。

&rdo;佩里答道。

他从未提过&ldo;小时&rdo;的概念，但它们还是根据分秒之间的联系把这一概念从他的脑子里分离出来。

它们搜索大脑的能力越来越强‐‐他不知道自己的思想还能在脑中保留多久不被侵蚀。

非常突然地，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人就是复杂的机器。

这种真相被揭露的感觉惊得他全身为之一颤。

它们与电脑毫无分别，大脑只是一个控制中心和储存设备。

当你需要记起事情的时候，大脑发送一些信号来召回先前储存的数据，就好像用一个程序打开一个文件一样。

指令一经发出，电脑的某个区域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