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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ldo;巫即老师。

&rdo;他恭谨地低首，不掩饰内心的不安，&ldo;弟子在想一件事。

&rdo;

&ldo;何事?&rdo;巫即走上观天台，天风吹动他苍白的须发，宛如乘风飞去。

年轻的长老抬起眼睛，望着薄暮中的天空‐‐那些星辰此刻是看不见的，躲藏在极高的云层背后，仿佛隐蔽于深海中的鱼，漂移而不可捉摸。

&ldo;老师，我记得几个月前在这个地方，你曾经对我说这样的话‐‐&lso;乱离将起，天下动荡&rso;，&rdo;巫谢一字一字重复着当时的话，眼神渐渐露出恐惧之意，&ldo;&lso;而最大的灾祸不在四境，而将发生于帝都!&rso;&rdo;

巫即一震，仿佛没料到弟子还记着那段话，一时间沉默下去。

&ldo;你说过，昭明将笼罩整个帝都，是不是!&rdo;巫谢霍然回首，看着老师。

巫即终于长长叹出一口气来，负手：&ldo;是的‐‐所以我跟你说过，千万不要卷入帝都内的任何争斗。

会有无数的血流淌下来啊……这是冰族宿命的劫数，无可改变。

即便是窥知了一二，又能做什么?&rdo;

&ldo;无可改变?&rdo;巫谢失声。

&ldo;是的，&lso;血十字&rso;已经完成了……&rdo;巫即低头，发出了短促的苦笑，&ldo;那个人在云荒大陆上画下了如此强大的符咒，天上地下，又有谁能阻挡命运脚步的逼近呢?&rdo;

&ldo;最可笑的是我们这种占星者‐‐就算看见了宿命，又能如何呢?&rdo;

&ldo;逃不掉的，小谢……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网落下来!&rdo;

在十巫离去后，白塔顶端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空旷。

九重门紧闭，将所有一切秘密都锁在了黑暗的最深处。

没有一丝光的&ldo;纯黑&rdo;里，水镜微微荡漾，映照出破碎离合的景象。

雪亮的短剑如同一道闪电从天而降，贯穿了头颅;红色的十字从洁白的圣衣上绽放开来，那个美丽的圣女瞬间化为齑粉‐‐血红色的结界重新笼罩了含光殿的上空，将所有试图冲入的人阻拦在外。

&ldo;……&rdo;黑暗里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ldo;云烛。

&rdo;

水面仿佛被无形的手触碰，瞬间破裂了，一波一波漾了开来，模糊了一切景象‐‐只留下一池的血红色，不祥而凄厉。

果然，到了最后还是得来这样的结果么?‐‐真是象……还真是象啊!

即便是传承了七千年，即便是&ldo;那种血&ldo;到你这一代身上已然极为单薄‐‐可是，到了最后一刻、你却做出了和七千年前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举动!不惜付出所有一切，不惜和所有昔日珍视的决裂，也要守护所在意的东西!

那、就是&ldo;护&rdo;的力量么?

那么，和你流着同样血的那个弟弟，暴戾孤独的灵魂中是否也深藏着同样的特质?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

水镜重新平静，然而，水面上浮出的却是另一重画面‐‐血红色笼罩结界内，一双筋脉尽断的手伸向了虚空，剧烈的喘息，对着血红色的虚空睁大了眼睛。

&ldo;不‐‐不!&rdo;

绝望而疯狂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水镜，传到了黑暗最深处的神殿，震得灵魂都颤抖。

&ldo;绝望了么?愤怒了么?……醒来罢!&rdo;注视着水镜，黑暗里忽然回荡起了低沉的笑声，&ldo;哈哈哈……快了，就快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