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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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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门扉，斜斜映在他身上，鲛人男子身上散发出某种妖异的魅力。

碧转开脸不敢直视，低声抱怨：&ldo;可你也该预先通知一声!万一耽误大事了怎么办?&rdo;

&ldo;哼。

大事?&rdo;凌冷笑，薄唇扬起一个弧度，&ldo;我还正想和你说，以后你们还是别来找我了‐‐我对你们所谓的大事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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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凌?&rdo;碧吃了一惊，顾不得避忌，抬头看着他，&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说，&rdo;凌斜觑着门里，仿佛时刻留意里面的人是否睡醒，口里却道，&ldo;我受够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不会说出你的秘密，你们也别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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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脸色苍白：&ldo;你……要背叛组织?&rdo;

&ldo;背叛?呵，复国军又何曾当我是自己人?&rdo;凌冷笑起来，细长的眼里有讥诮的光，&ldo;当年，你还是第一队的队长，派我去巫罗府里窃取令符，结果他们抓住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那个时候，谁来救过我?复国军?&rdo;

他的语声半途停顿，呼吸再度急促起来‐‐无论过去了多久，每次一想起巫罗府邸里受到的秘密刑讯，他的血液都禁不住要凝结。

&ldo;那一次巫罗防范得很严，我们一时不好派人……&rdo;碧苍白着脸，低声辩解。

&ldo;好了，先不说那次，&rdo;凌冷笑，眼里闪出锋芒，&ldo;被送到了这里后，我向你们求救，你们又是怎么说的?‐‐居然要我当这个老女人的面首!&rdo;

&ldo;这是大营里长老们商讨后的决定，&rdo;碧低声道，声音微微发抖，&ldo;罗袖夫人身居要位，你如果能在她身边潜伏下来，应该能获得很多重要情报‐‐&rdo;

&ldo;哈，&rdo;凌短促地笑了一声，眼神透出无尽的悲凉，&ldo;是啊，反正那时候，我的琵琶骨也已经在刑求中被挑断了，再也无法战斗‐‐所以你们就扔下我不管，逼得我为了活下去，不得不用尽一切手段取悦那个老女人!&rdo;

他声音里透出锋利的刺：&ldo;你们把我当什么了?到底是战士还是娼妓?&rdo;

碧说不出一句话，怔怔看着这个多年的同僚‐‐他站在月光里，薄唇上带着冷笑，脸和身体散发出一种妖异的魅力，颓废的华丽和甜美的糜烂，几乎有一种让人一眼看去就被吸入其中的力量。

她恍然觉得陌生：这，还是当年那个和她并肩作战、执剑跃于碧波中的战士么?

五年的帝都生活，竟仿佛由内而外地完全侵蚀了他的心!

&ldo;凌，我们必须忍耐。

&rdo;她悲哀地看着他，&ldo;有很多复国军战士，也都是这样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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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比如你?&rdo;凌冷笑起来，笑容里却带了某种复杂的意味，缓缓摇头，&ldo;不，不一样的‐‐飞廉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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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身子猛然一颤，沉默下去。

&ldo;回去罢，我不管你有什么&lso;大事&rso;‐‐这已经与我无关了。

&rdo;凌笑了笑，在月下扯了扯滑落到肩头的长袍，&ldo;我不再是复国军一员，我的死活也不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你快走吧，趁着没有惊动旁人。

从此不必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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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凌!&rdo;碧无可奈何地看着他，&ldo;你真的要叛离组织、跟了那个老女人?&rdo;

&ldo;比起组织来，那个老女人未必不好。

&rdo;凌冷笑，眼里一瞬掠过复杂的情绪，&ldo;至少，她救了我的命‐‐五年来，她给了我醉生梦死的生活。

无论白天如何，但每到晚上，跟她在一起、我就可以忘了以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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