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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这是掠人之美；攘为己功，张永颇为不平。

&ldo;回万岁爷的话。

&rdo;张永率直答奏：&ldo;万岁爷不曾出京时，宸濠已经被擒。

去年王守仁来献俘，过玉山，到杭州，一路上有无数百姓看到；昭昭在人耳目的事，不可虚假。

请万岁爷收回成命。

&rdo;

&ldo;那，那要问问江彬。

&rdo;皇帝也有不得己的苦衷，&ldo;边军、京军，浩浩荡荡出来了，说到什么功劳都没有，这一趟不成笑柄了吗？&rdo;

这不成话，张永无奈，只好迁就；不但他迁就，更要王阳明肯迁就。

于是两个疏通，总算拟妥一个办法，由皇帝以威武大将军的&ldo;钧帖&rdo;，命令王阳明重上报捷之奏，然后正式献俘。

条件是：皇帝在献俘典礼终了后，立即班师回京。

王阳明是始终不承认有所谓威武大将军的。

此时为了希望皇帝早早回京，不得不委曲求全，表示接受&ldo;钧帖&rdo;，重上捷音。

奏疏开头是这样写的：&ldo;照得先因宸濠图危宗社，兴兵作乱，已经具奏称兵征剿间，蒙钦差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兵后军都督府太师镇国公朱钧帖，钦奉制敕内开；&lso;一遇有警，务必互相传报；彼此通知，设伏剿捕，务俾地方宁静，军民安堵&rso;。

&rdo;然后接叙当日生擒宸濠的经过，一直到皇帝亲征；将威武大将军的全衔，再提一遍，说他&ldo;统率六师，奉天征讨&rdo;；以下提到随行的武将，好为他们留下报功的余地。

当然，最大的功劳，应归于皇帝。

奏疏最后一段说：&ldo;窃照宸濠丞灬淫奸暴，腥秽彰闻，数其罪恶，无所不有。

不轨之谋，已逾一纪，积威所劫，远被四方；而旬月之间遂克坚城，俘擒元恶，是皆钦差总督威德，指示方略之所致也。

&rdo;

等到计议献俘时，皇帝又出了花样。

献俘的礼节，本来有规定，事先由兵部以所谓&ldo;露布&rdo;奏闻，礼部出告示晓谕百姓；献俘的那天，文武百官及坊巷中所过六十的老人，都齐集在午门，皇帝亲临受俘，大赏将士，即告礼成。

而皇帝却要在受俘以前，先来个&ldo;行擒宸濠&rdo;的节目。

这又近乎儿戏了。

礼部官员，面有难色，于是由乔宇以南京兵部尚书的身分来安排这个节目，他愿意担负这个任务的理由是：比这更逾越礼制的事，皇上也做过；只要于国家有益，苍生受福，让皇上开这么一个小小的玩笑，又有何妨？&ldo;

到得闰八月，献俘的典礼，日近一日。

忽然有个御史上奏，说是献俘应在京师举行。

皇帝颇以为然，即时又传旨，献俘之礼，回京再议；生擒宸濠的节目，则照常举行。

&ldo;这也无所谓！

&rdo;张永跟乔宇说，&ldo;就照万岁爷的意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