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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肃清叛徒的刑场被设在讲武堂，那一块七杀碑下伏尸万具，耳边的哀嚎声连绵起伏，已经持续五日五夜毫无休止，尸体按照家族被分开堆放，渐渐堆积如山。

&ldo;云少将，&rdo;耳边有人恭谨的禀告，&ldo;末将找到一人，特来请示如何处置。

&rdo;

&ldo;还请示什么?过线即杀，如此而已!&rdo;云焕有些恼怒地回过神来，顺着季航的手看过去，因为杀戮而麻木的眼睛忽然微微一怔，不由直起了身子。

‐‐一个侏儒，正站在赤红色的线下瑟瑟发抖。

&ldo;哦……是他。

&rdo;破军的嘴角忽然漾起一丝奇特的笑意，&ldo;提醒得好，季航。

&rdo;

&ldo;多谢少将夸奖。

&rdo;季航单膝跪地，旋即退开。

&ldo;哦，我倒是忘了‐‐帝都里不满四尺的人除了孩童，还有你。

你看，我差点就这样错过了……&rdo;云焕坐在金座里，施施然看着那个站在血池中间手足无措的侏儒，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拿起一旁的殷红美酒慢慢喝着，长久地含笑打量着对方，金眸闪烁，却始终不曾再开口说一句话。

&ldo;杀了我!&rdo;终于，辛锥率先崩溃，嘶声跪倒，&ldo;别假惺惺了，快杀了我!&rdo;

云焕金色的眼眸里忽然掠过一丝黑暗，忽地轻声冷笑：&ldo;杀你?我怎么舍得。

&rdo;

他负手从座椅上站起，一步步踩踏过血污横流的地面来到辛锥身侧，抬起脚用靴尖踢着肥白滚圆的躯体，声音冷漠：&ldo;阁下技术如此高妙，承蒙照顾，让我在阁下手里活了一个多月‐‐如今，我又怎么舍得就这样杀了你?&rdo;

辛锥脸色煞白，知道落到对方手里已然无幸，霍地仰起头，狰狞惨笑：&ldo;云焕!早知今日，就算你姐姐肯跟我上床、我也不会留你一条命!你这条狼崽‐‐&rdo;

&ldo;喀嚓&rdo;，冷冷一声响，侏儒的声音立刻含混不清。

&ldo;不要再用你的舌头说我姐姐的名字!&rdo;将马刺从碎裂的牙齿中拔出，云焕的眼神里隐隐有火焰燃烧，用靴子踩住他的手，&ldo;让我想想，你到底用过多少种刑罚在我身上……如今我还一半给你可好?&rdo;

辛锥满口流血，抬头看着俯下身来的军人，眼神里掩不住恐惧。

‐‐他记得在那一个月里，自己对眼前这个人施加过怎样可怕的酷刑。

那些酷刑，哪怕只有十分之一施于自己身上，便绝对无法承受。

&ldo;是不是觉得奇怪?‐‐被你用天才的想象力折磨了那么久，我居然还能站着踩着你说话?&rdo;云焕微微的冷笑，脚下渐渐加重了力量。

喀嚓一声，有骨头断裂的清脆响声传来，辛锥嘶声长号，整个脸扭曲得可怕。

靴子在移到他第二根手指时停住了，云焕看着侏儒流血的手指：&ldo;哦……实在是抱歉，我记得你可以把骨节全部敲碎却不损皮肤分毫，我本来想原样还给你的‐‐可惜，好像我没这种天才的本领。

&rdo;

他踩着辛锥灵巧的双手，由衷地叹息：&ldo;真是一双鬼斧神工的手，能将&lso;痛苦&rso;发挥到极限‐‐真可惜啊，整个帝都里，居然找不到第二个有你这样本事的人了。

&rdo;

&ldo;所以，我要怎样才能把我遭受到的一切、源源本本还给你们呢?&rdo;

云焕俯下身，用靴尖抬起了侏儒的脸，忽地用一种极具诱惑和黑暗的语调，轻而缓地开口：&ldo;听着，辛锥‐‐我可以不杀你，也不折磨你……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rdo;

辛锥抬起满是血污的脸看着这个杀神，求生的本能让他顾不得任何廉耻和只准，从碎裂的齿缝里吐出急切的呼呼声，眼神里混和着恐惧、哀求和卑微的怜悯。

云焕转过身，手指指向七杀碑前那些门阀贵族，眼里的金光忽然大盛‐‐

&ldo;那些前家伙都是门阀里最尊贵的嫡系。

你，替我把我所遭受过的一切全都还给这些人‐‐一分也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决不能让他们半途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