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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因为他们都来自传统成规（nvention）。

这是由埃斯库罗斯老人定下来的一个三千年的老规约。

他又说，&ldo;在戏台上的情节发展并不恰恰像自然中那样，戏剧作品是按照一套原则体系来写成的。

&rdo;因此，我们就不能根据自然现象或历史事实来衡量传统悲剧人物，而要根据艺术自己的&ldo;一套原则体系&rdo;。

例如当时争论最热烈的&ldo;三一律&rdo;，狄德罗并不完全反对。

与此相关，狄德罗也并不完全反对&ldo;摹仿古人&rdo;的口号，不过认为应向古人学习的不是一些死板的规则，而是古人如何对待自然的方法。

在一七六五年的《沙龙》里，他提到文克尔曼的向古人学习比向自然学习更好的主张，表示不完全同意，说过一段很有辩证意味的话：

谁若是因为尊崇自然而非薄古人，谁就不免冒一种危险，在素描，性格，服装，表情等方面总是显得纤小，软弱和庸劣。

谁着是因为尊崇古人而忽视自然，谁就不免冒另一种危险，作品显得冷淡枯燥，缺乏生气，缺乏只有从自然中才能察觉出的那种隐藏的秘奥的真理。

依我看，我们要研究古人，是为着要学会如何处理自然。

（重点是引者加的）

我们已见过，在《和多华尔的对话》里，他也是把&ldo;要自然&rdo;和&ldo;要古人&rdo;并提的。

这并不是调和论，而是把继承古典遗产和向自然学习结合起来的。

3．结束语

总观以上所述，在启蒙运动三大领袖之中，狄德罗是最杰出的。

在反对为封建宫廷服务的新古典主义文艺的斗争中，他比伏尔太较彻底：在摸索文艺的新方向中，他比卢骚有较明确的认识和较具体的措施，他虽反对近代文艺的腐朽，却没有因此就像卢骚那样否定社会文化，要历史开倒车。

他坚决地站在唯物主义的立场，坚持文艺的现实基础。

从他口里我们第一次听到西方的深入农村生活的呼吁，和同情劳苦大众的呼声。

不过在当时的阶级斗争中，他基本上站在资产阶级方面，主要地是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制造者。

他要文艺更好地为资产阶级服务，在戏剧领域里他大力宣扬新型市民剧，而且认识到小说这一体裁有较广大的前途，不但向法国宣扬芮逸德生的作品，而且还亲自写出《拉摩的侄儿》和《宿命论者雅克》两部比他的剧本远较成功的小说。

在造型艺术方面，他不遗余力地攻击当时流行的为宫廷点缀场面的浮华纤巧的&ldo;罗钿&rdo;（ro）风格，既在《画论》里提倡现实主义，又在《沙龙》里提倡新起的带有浪漫主义色彩的风格，他一方面要求艺术接近现实和接近群众，对近代现实主义起了促进的作用，另一方面强调文艺用自然的语言表现强烈的情感，也替浪漫运动作了一些准备。

他认真地探讨过美学各方面的问题，他的早年《论美》专著虽然还流露一些形而上学的思想方法。

没有能认识到&ldo;实在的美&rdo;和&ldo;关系到我们的美&rdo;如何由对立而统一，没有足够地认识到美的社会性，但是美在&ldo;关系&rdo;和&ldo;情境&rdo;的观点还是富于启发性的。

他的思想是不断发展的，后来他逐渐认识到美的社会性，他的思想方法也逐渐变成辩证的，特别表现在他对于情感与理智，自然与艺术以及学习自然与学习古典这一系列对立关系的看法上面。

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