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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我不与姐姐们争，也只是因为我想过的平淡一些，做个侍妾，每日有口饭食，也就够了，不是吗？&rdo;话语平淡。

何芳子笑的无奈。

&ldo;嫁给林爷，小姐可就是为了讨口饭吃？&rdo;短线的泪。

&ldo;不为这口饭，还能是为什么呢？&rdo;

&ldo;不，小姐……&rdo;不解的话，&ldo;若是只为了口饭，继续留在梅轩，不照样衣食无缺？&rdo;

&ldo;倘若我继续留在梅轩，他不会走的……&rdo;

&ldo;跟着筠爷一起走，又有何妨？您与筠爷的情，凤钗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筠爷怎就忍心让您……&rdo;

&ldo;他是不忍的。

&rdo;苦涩的为他辩解。

&ldo;国家的仇和对您的爱难道不可以共存？为何筠爷的心中只能装一个？为何满满的爱会被仇恨取代？为何……他可以说忘记，让您不在爱他？难道筠爷可以说放下就放下？为何筠爷这么狠心？&rdo;

&ldo;他放不下。

&rdo;抬头望向初升的月，何芳子站在晚空之下，显得格外淡薄，&ldo;我和他之间的一切，我忘不了，也不想忘，他又何尝不是呢？这么多年来，他何曾停止过爱我？虽然嘴上没说，行动也是背道而驰，但这份爱是爱在心里，刻在骨子里，流淌在血液中的……只要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个无意间的动作，便能使彼此感知……&rdo;

&ldo;小姐……&rdo;

&ldo;凤钗，他的心里，并不是不能共存恨与爱，只是对我的爱已经化成了恨，对他自己的恨，四年来，他恨着自己的恨，恨自己当初作的决定，恨自己所说过的话，更是恨透了选择一生活在牢笼中的自己。

那时候的他，以为将我赶走便能解开我们前半生的纠缠，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却没有淡，爱亦没有变过。

他后悔了，正是这份悔恨，使得他觉得自己更没有资格重新面对这份爱，继续这份爱……&rdo;

眼中的泪，无论把头抬得多高，无论如何忍着，都无法阻止。

为自己拾泪，惆怅的笑。

&ldo;有时，我在心里怪他，也怪自己……若是当初没有被他骂走，没有放弃，若是我没有这一身傲骨，放弃自己一贯的坚持，若是我不一次一次的把自己与他逼上绝路，若是……或许现在的我们……&rdo;

&ldo;但那就不是你们了啊，小姐……不要再说了，不要再想了，凤钗错了，不应该一直逼问小姐的，是我的错……&rdo;无法抑制悲痛的心情，凤钗将自家小姐搂在怀中，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ldo;以后咱们都不再提了，咱们留在林府，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什么国啊家啊的都不在想了……&rdo;

&ldo;我们都太傻了对不对？从不给自己和对方留后路。

&rdo;哭倒在凤钗怀中，何芳子从未如此清晰地看到过他们之间的一切，他们总是看的太透，太彻，恰是这份透彻蒙蔽了他们的双眼，模糊了他们的视线，使得他们迷失了方向，选择了背道而驰。

……

前往开封的路上，筠落燕俯瞰这片土地，&ldo;筠靛，我们还会回来么？&rdo;

&ldo;如果你愿意，能够面对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回来。

&rdo;筠靛答的明白。

苦涩的笑，&ldo;或许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回到这里。

&rdo;

&ldo;或许你与她会在他处相逢。

&rdo;

&ldo;相见不如不见，不是么？&rdo;

&ldo;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就像我愿陪你前往开封一样。

&rdo;他决定面对，他相信他终有一天也会学会坦然。

望着城中林府，筠落燕仿佛看到夜空之下她哭泣中的身影。

她哭了？

握住缰绳的手攥得更紧，坐下待月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焦躁，不停挪动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