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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esp;&esp;楼远站在门口，眼皮跳得厉害。

&esp;&esp;付之予用鞋尖踢出一条勉强能踩的路，他微弯下腰，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倒在地上的书架，把书架拎了起来，手背青筋延伸入袖口。

&esp;&esp;楼远看着付之予把落在地上的几个书架都放到一旁，进入杂货间翻出扫帚来，走到付之予身边。

&esp;&esp;“下次不要直接进来开灯。”

他低声说着，慢慢把玻璃碴扫到簸箕里，“打印机没有检查情况，如果漏电了就很麻烦。”

&esp;&esp;“嗯。”

付之予很轻地应了一声，他站的远，声音听着模糊。

&esp;&esp;楼远蹲下来，从玻璃碎片里挑拣着那些电子零件。

&esp;&esp;他翻捡的动作很缓慢，准备拿去数码城卖掉的废物篮被踹翻了，他需要每个都捡起来查看是否还能继续使用。

&esp;&esp;许多零件都尺寸小，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从荆棘丛生里挖出来，楼远算是知道为什么电视剧里主角动不动就割伤手了，碎玻璃的边缘太锋利，毫无察觉的瞬间就能划伤手指。

&esp;&esp;他捡了会儿，眼前忽然笼罩下一片阴影，楼远没有抬头，只是蜷起手指：“这里可以扫了，我再去旁边看看。”

&esp;&esp;他背过身去，从废墟里捡起付之予被摔坏的电脑。

&esp;&esp;电脑后壳的边角严重爆壳，屏幕裂开蜘蛛纹，键盘与触控栏之间也蜿蜒着一条裂痕。

&esp;&esp;楼远把它平放在桌子上，电脑翘起一个角。

&esp;&esp;他叹了口气，拖来一张椅子坐进去，脱力地向后靠着，抬起手揉了几下脸：“a面c面d面的壳都要换，一会儿我拆开看看里面，在保修期吗？”

&esp;&esp;“应该过了，前年买的。”

付之予拍了拍手上的土。

&esp;&esp;楼远从杂物盒里翻出来一把拆机螺丝刀：“里面的东西，你有备份吗？”

&esp;&esp;“东西有，”

付之予看他，“笔记没有。”

&esp;&esp;楼远闻言没忍住挑起眉毛：“……你拿电脑做笔记？”

&esp;&esp;没等到回答，他也不甚在意，用拇指蹭了蹭电脑上沾的灰：“你什么时候考试？”

&esp;&esp;“下周六。”

付之予说着，在地上摸了半天才摸出来一盏台灯，按亮后架在一旁，刺目的白光照亮楼远手底下小小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