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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裕惺忪着睡眼，迷迷糊糊的问。

周承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边哄睡着说:“没事，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

吐出这两个字后，苏裕又睡了过去。

其实周承烈一点儿声响都没发出，他甚至保持着睡姿一直躺在苏裕身边。

可是苏裕就是突然醒了，直觉告诉他身边的人也醒着。

周承烈不止一次在半夜醒来，那五年中不止苏裕有睡眠障碍，他也有。

他只要想到和他分房睡的苏裕就会焦躁不安，然后很久很久都不能入眠。

好不容易睡着后就会做梦，梦到苏裕离他而去，然后惊醒。

周承烈数不清他有多少次半夜偷偷进入苏裕的房间，仅仅是爬在他的床边看他。

也许是苏裕的安眠药质量不错，五年内苏裕一次都没有发现。

终于，周承烈不再是是一个偷窥者，苏裕醒了，他得到了回应。

周承烈在想着一个跟苏裕坦白的时机，他不想一直装成第二人格欺骗苏裕。

最后他得出结论，坦白这种事还是越早越好，时间一久，就容易滋生变故。

于是，苏裕一觉醒来，就看到了一个满面凝重的周承烈。

“你好像有话要说”

周承烈郑重的点了点头，“是。”

“可以等我洗漱完吗？不要一直看着我……”

苏裕一只手拿着牙刷，嘴边还有牙膏泡沫。

他刚把牙刷塞进嘴里没多久，周承烈就噔噔噔地跑进来一直盯着他，几乎要凝成实体的视线让觉得非常别扭，只好主动问周承烈。

“不行，等下就说不出来了。”

苏裕无奈道:“行吧，那你说。”

“鱼鱼，我、我……”

周承烈打了一晚上的草稿，却在真正要说的时候忘得一干二净，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过紧张这种情绪了。

“什么东西这么难开口？”

苏裕调笑道。

周承烈深吸一口气，说:“我不是他。”

出乎意料地，苏裕没有震惊，反而平淡的说:“他也是你。”

“你……？!”

“你之前就醒来过，不是吗？你认为我会看不出来爱人的变化吗？”

周承烈已经愣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动作了。

苏裕继续道:“还有一点我要提醒，那个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所以我没什么理由接受来自那个你的道歉。”

周承烈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所以你昨天那句接受是对着我……”

苏裕看向周承烈的眼神是冷静的，周承烈的心情却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鱼鱼，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