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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华扬起下巴对着邹雪莉道，“你，过来，给我换鞋。”

邹雪莉以为自己空耳听错了，瞪圆了眼睛看着她，希望她能再重说一遍。

“叫你呢，小保姆，听的懂吗？”

李玉华很给面子地满足她，复又说了一次。

邹雪莉反应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听错，更没有理解错，是叫她帮着去换鞋。

从来只有奢侈品柜姐和佣人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她的纤纤玉足，将各式价格不菲的鞋履为她穿上。

她从不认为柜姐和佣人做这样的工作有何不妥，如今她被要求如此，简直难以置信。

她轻蔑而放肆地仰天大笑，“阿姨，您没事儿吧？我怎么可能给您换鞋呢？”

桂香看不下去了，放下手里的抹布和刷子，摘下手套，一步步走到李玉华跟前，忍辱负重地蹲下。

“老夫人，我来为您换鞋。”

李玉华被给了一截台阶却不愿意往下走。

“你是保姆伺候我应该的，但她也是保姆，今天轮不到你，就让她来。”

她每一个字都说的咬牙切齿，凶狠不已，楚娅姝看着这样的妈妈不禁生出几分畏惧。

“老夫人，请您抬脚，我来为您穿鞋。”

桂香明明是在伺候李玉华，态度却格外强硬。

楚娅姝忍不住联想起某部清宫言情剧里面的老嬷嬷。

“桂香，不用了，你起来吧，我帮我妈就行。”

桂香抬头看看李玉华，见她依旧对她家大小姐怒目而视，她护主心切，不甘示弱。

“老夫人，请您抬脚。”

邹雪莉得意地看着李玉华，看她的脸被气的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的，活像一只变色龙。

打群架“你个死丫头，敢这么看着我！”

李玉华猛地把右腿往上一抽，身姿灵巧地配合着弯腰、伸手，够到脚上的硬底儿皮鞋，行云流水般将鞋从脚上褪了下去握在手里，然后用投掷铅球的气力朝着邹雪莉高昂起的脸蛋儿扔去。

鞋子飞过去的太过突然，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砸在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很重，大家都听到了。

邹雪莉涂了大牌粉底液的雪白的脸颊上瞬间生出一个鞋状的，红彤彤的印子，那种程度似乎要好久才会完全消失。

挂在她耳垂上晃动的耳环都被剐掉一只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