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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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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锡坤就跟他动起手来，用横拳把他甩出去了。

李允田回去约了东黄庄一个姓侯的人来报复，周锡坤听到消息就避开了。

他俩四处找周锡坤时，有人告诉我说：&ldo;周锡坤打李允田是因你而起，他们找不着周锡坤就该找你了。

&rdo;我当时正和父亲闹矛盾，心情非常恶劣，从家里搬出来，住在母亲家的祠堂里，我说：&ldo;我正别扭呢，谁找麻烦，我就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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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最终也没来找我，周锡坤回来后，也没再找他。

宁河附近唐师有个师兄弟叫张景富，绰号&ldo;果子张&rdo;4，我们一班唐师的徒弟都喜欢呆在他家，他为人随和，也愿意指点我们。

一天我带了一个朋友去果子张家，正赶上午饭，就在果子张家吃了饭。

我跟这位朋友说过，按照武林规矩，只要来访的是武林朋友，要管吃管住，临走还要送路费。

没想到这朋友后来自己跑到果子张家吃饭去了，一去多次，还带了别人。

果子张有点不高兴了，我就去找那朋友，不要他再去，他说：&ldo;你不是说练武术的，来人就管饭吗？&rdo;

他是借着听错了去吃饭。

当时宁河发大水，闹了饥荒，红枪会5趁机招会众，参加就管饭。

唐师的徒弟廉若增亦因饥饿参加了红枪会，他的爷爷和我奶奶是亲姐弟。

唐师、丁志涛都对红枪会反感，说：&ldo;不能信那个，一信就倒霉。

&rdo;我劝过廉若增：&ldo;义和团也说刀枪不入，结果枪也入了刀也入了，过多少年了，红枪会还玩这套，你怎么能信呢？&rdo;他说：&ldo;我就是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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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枪会头目杨三是治安军督办齐燮元的表弟，他知道我收藏刀枪，就让我捐给红枪会，我认为他们是骗人去送死，所以把刀枪藏在神龛上面，对他说：&ldo;我放在四十里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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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三说：&ldo;快给我取去。

&rdo;我说：&ldo;现在发大水，过不去。

&rdo;他又冲我吆喝，那时是我心情很不好的一段时期，我一下就发了火，说：&ldo;二先生说在四十里外，是给你面子下台，现在告诉你，就在这神龛上头，离你五步远，你敢拿就拿。

&rdo;‐‐这也是我唯一的一次自称是二先生。

杨三没拿，转身走了。

后来别人告诉我，有人问杨三：&ldo;杨三爷怎么吃这瘪，一个毛孩子都弄不动？&rdo;杨三说：&ldo;他六叔李牧之十九岁就当了同知（比知府低一级），现在的官比我表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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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枪会和日本人开了仗，几乎全部阵亡，河里都是死尸，宁河话叫&ldo;河漂子&rdo;。

只有一个人生还，叫李锐的十四岁小孩，也是为吃饭进的红枪会，算起来还是我本家的弟弟。

日本人拿机关枪对着他，他吓得直摆手，那日本兵也摆摆手，意思让他快走，他就从死尸堆里走出来了。

可能还有一个。

红枪会的服装是一身黑，一个生还者躲进我住的祠堂，求我救他。

当时日本人开着快艇在河道转，见到人就扫机关枪。

日本人要上岸搜查，祠堂临街，是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