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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真打算住这儿了?!”
潘盼惊悚,骑在灰驴上不愿落地。
“比真金还真。”
丁兆蕙揶揄道。
“您看这庙小,三人两驴容不下啊。”
倏觉着这么混下去,钱途渺茫,她赶紧寻法子脱身,“这么着罢智爷,咱不和你们挤了,小的牵一驴回三班院住得了,您有事儿,直接上开封府寻我便是。”
言罢,吆着毛驴便要回走。
“成,你走罢。”
丁兆蕙头也不抬应声。
“哎,等等!”
智化一把推开丁兆蕙,拦在驴前陪笑,“小潘,这不正要去同门里摆场子么,你且留下帮衬几日,事成之后,智某定有重谢。”
潘盼碧眼珠子转了转,神色警惕道:“舞刀弄枪的咱可不会,最多收收钱甚么的。”
“行,依你便是。”
智化冲她伸手,潘盼颇为自然搭住,顺势滑下驴背,身后陡然传来一阵巨咳,将她唬得几欲跌倒。
智化眼疾手快,赶紧张开双臂去扶,却不料有更快的,丁兆蕙早已拎住她后襟,将她甩到一侧,怒容满面喝斥:“不打算走就别磨叽,还不收拾东西去!”
拾掇了半晌,三人复又赶着驴车往城里走,到了同门里一瞅,摆摊设点的果然不少。
卖吃食的、捏面人的、算命测字、修鞋补衣……诸如此类,三教九流,是应有尽有。
找了块开阔地儿,摆开兵器架,将长短兵刃挨件儿挂好,又竖上一面红底滚蓝边的三角小旗,上书一个大大的“武”
字。
智化与丁兆蕙两个装模作样的耍起套路来,咋一看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喂,你们这活儿是耍得不错,可要来钱得会吆喝才行。”
邻近一卖狗皮膏药的看了半会,热心指点道。
“嗯嗯,这位大兄弟说得是。”
智化听了连连点头,返身从席篓里寻出一面破铜锣,递给潘盼道,“小潘,咱们出力,你动动嘴皮子总成罢?”
娘咧,真是丢人现眼哇……潘盼扭怩着接过,拿起锤柄“咣咣”
敲了数下,见路人纷纷围拢上前,忙抖擞精神,抱拳行了个礼,连敲带说道:“来咧,看一看,瞧一瞧哈!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哈!
各位大叔大伯大娘大婶大哥大姐们,咱弟兄仨初到京城宝地,耍几招花活与大伙瞧瞧,您若是瞧着好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您若瞧得不好,没事儿呀,您想瞧甚么,咱们便耍甚么……”
众人听了直乐,有人插嘴道:“行了,行了,别贫了。
有啥真功夫,尽管耍来瞅瞅。”
就是……演啥么?事先也不通个气儿……潘盼突遭抢白,大脑当机数秒,忽而瞥见智化手里拎把大锤,随即嗑嗑巴巴道:“请……请看,胸……胸口碎大石。”
围观的见有好戏可瞧,一时间炸开了锅,有的催快些,有的说石头得找件大个儿的方显本事。
先前那卖狗皮膏药的也来了精神,指着座下一块大石道:“甭找了!
甭找了!
咱这就有块合适的。”
潘盼放眼一瞅,捂着小心肝儿暗叫怕怕:乖乖隆滴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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