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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情绪不得疏通,表现出来便是无厘头的言语攻击。
“……尽快安排住院,一切按照最优待遇。”
气氛凝固时,办公室推门声响起,季宴礼迈着长腿走进,温和却更强势的气场压制控场。
余幼笙见男人在她面前停下,侧目看向侯主任后微微点头,轻声道了句辛苦:“手术的事,还请侯主任费心。”
老医师精明的眼睛一转,恍然大悟,仍旧笑眯眯地:“小事小事。”
以余幼笙的视角,只见得季宴礼宽肩与后背,以及再看向瑟缩一处的余父时,镜片后的黑眸闪烁,打量意味浓重。
无限拖长的三秒过去,就只见季宴礼微微一笑,柔声道:
“好久不见,余先生。”
半小时后,余父顺利在VIp病房入住,医护人员开始准备其手术安排。
余幼笙在护士站填写入院资料,一时间,宽旷病房内只剩下两位男士。
房间内,季宴礼坐在病床边,长腿交叠背靠座椅,垂眸骨节分明的左右手分别拿握着水果刀和苹果,正慢条斯理地去皮。
他下刀的手法熟稔又果断,被削去的果皮上几乎看不到果肉,指腹紧贴着薄薄一层果皮压在刀背,让旁观者看久都担心,刀片下一秒会不会先割伤他手指。
在果皮被削的微弱沙沙声中,靠坐在病床头的余父忍不住抬头,又一次看向对面的季宴礼。
病床稀缺的春季高发期,他能迅速安排入院,显然是面前男人的能耐。
“……我好像在余幼笙发的朋友圈里见过您。”
“请问您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
长久犹豫后,余父试探地小心询问道,“还有,您刚才说好久不见,我们以前见过吗?”
“余幼笙是我爱人。”
季宴礼停下手上动作,微微笑着抬眸,语气温文柔和:“我们很早之前见过,余先生可能记性不好。”
他故意顿了下,镜片后的黑眸笑眼深不可测,薄唇轻启,不疾不徐道:“哦对了,”
“该称呼你为余田、还是余齐先生呢。”
话音刚落,余父眼底原本的好奇探寻、以及被帮助后的感激,都瞬间转换为满眼错愕与惊恐。
这名字上次被提起,还是十几年前因为医闹事件,他的个人身份信息在网络被扒地底朝天,从姓名、单位、甚至家庭住址,事无巨细。
那段时间里,他每天不论是打开手机、或是踏出家门,谩骂与诅咒都铺天盖地而来,一言一语将他的精神击垮。
哪怕后来改名搬家,流言蜚语仍旧难以抵挡,在相当漫长的后来,他都只能在被人当面辱骂和背后窃窃私语中苟活。
即便这几年病痛缠身,他都觉得远好于几年前,整日胆战心惊地挨过。
这段黑暗往事他从不敢回想,现在却被眼前疑似女儿丈夫的男人,如此轻描淡写地提起。
年轻男人笑容温和,带着精致的金丝眼镜风度翩翩,盛田却只觉寒意遍布全身。
无形的手扼住喉咙,他却不知对方来意,颤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余幼笙和你说的?”
季宴礼闻言抬眉,手中刀尖直指余父方向,勾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双手都在发颤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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