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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3页）

官府的人不会马上就到，你是郑家的女主人，在那之前没人能审问你，我们可以提前对好口供！”

&esp;&esp;阮氏夫人勉强找回了心神，看着她，稍显瑟缩的点了点头。

&esp;&esp;这短暂的功夫，那不速之客已经将方才郑显宗发怒撞歪的桌案扶正，又将掉在地上的剪刀扔回到笸箩里去。

&esp;&esp;阮氏夫人后知后觉，赶忙将披帛重新送回臂间。

&esp;&esp;那边张玉珍已经快步到卧房去，将阮氏夫人的梳妆台搞得一片狼藉，同时迅速取了几样珍贵之物，胡乱扯了床帐包住递上。

&esp;&esp;她鼻头发酸，百感交集：“我冒昧登门，你却……我实在不知该怎么感激才好！”

&esp;&esp;乔翎大吃一惊：“我都伪装成这样了，你还认识我？！”

&esp;&esp;张玉珍苦笑道：“我就是本性坏了点，但并不傻。”

&esp;&esp;那边阮氏夫人低声道：“他们要进来了。”

&esp;&esp;乔翎遂不再说，拎起包袱，一脚踹开窗户，夜色里狂奔着离开。

&esp;&esp;院子里犹豫着动静不对，该不该过去看看的侍从们瞧见，俱都是大惊失色，旋即锣鼓之声响了起来。

&esp;&esp;“有强人！”

&esp;&esp;再一窝蜂冲进内室，却见阮氏夫人跌坐在地，脸上几无人色，借住于此的张娘子更是瑟瑟发抖，见到来人之后，终于尖叫出声！

&esp;&esp;这是个注定混乱的夜晚。

&esp;&esp;郑家的人眼见家主横死，匆忙去报了官，因为郑显宗乃是官身，又是凶杀，难免惊动了几处衙门。

&esp;&esp;阮氏夫人受到惊吓，卧床不起，张玉珍虽是奴籍，却是府上正经的外甥女，又是凶杀案的见证人之一，此时便代替舅母主事，迎来送往，安置侍从，以待来客，

&esp;&esp;终于有人传话过来：“京兆府跟大理寺都来了人！”

&esp;&esp;京兆府也就罢了，可大理寺……

&esp;&esp;张玉珍心头猛地一跳，不安之感大增，脸上不显，而是问：“大理寺来的是谁？”

&esp;&esp;仆从道：“是曾元直！”

&esp;&esp;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曾元直！

&esp;&esp;张玉珍险些惊呼出声。

&esp;&esp;谁能想到，一桩入户杀人案，居然惊动了从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esp;&esp;再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死的毕竟是个官身，且还是升殿官，朝廷怎么可能不大动干戈？

&esp;&esp;忐忑愈发浓烈，张玉珍强行按下，挤出一副高兴些的神情来：“既是他来，想必这案子很快就能告破了。”

&esp;&esp;曾元直到的很快。

&esp;&esp;得知阮氏夫人受惊之后卧床不起，便使人来请张玉珍：“请张娘子告知我您所知道的事情首尾。”

&esp;&esp;张玉珍便掩住不安，将与阮氏夫人商议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esp;&esp;盗贼入户行窃，正好叫郑显宗撞上，后者在打斗中被杀死……

&esp;&esp;曾元直沉默着听她说完，道：“我想去见一见阮氏夫人，请张娘子带路。”

&esp;&esp;张玉珍心知阮氏夫人胆小，曾元直却过分敏锐，很怕前者露出痕迹来，遂道：“可否明日？舅母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esp;&esp;曾元直定定的看着她，说：“总不至于连见一面都不能吧？”

&esp;&esp;张玉珍只得从命。

&esp;&esp;阮氏夫人强撑着身体，同曾元直说了几句话，后者如先前一般沉默着听了，转而往案发现场验尸去了。

&esp;&esp;张玉珍不想跟着，但是又不得不跟着。

&esp;&esp;她担忧露了痕迹，亦或者匆忙之间有什么没处置周到的地方，虽然知道跟过去也是于事无补，但她还是忍不住，要亲耳听见最终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