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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画里的人好歹是他的亲姐姐，她虽然是个丫头，但也生下了傅家的后人，不能归入宗祠，能离我祖父的遗像近一些也是好的，虽然她的那一脉一代又一代，在别人眼里都是不入流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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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话里难掩失落，与他诉说祖辈事迹时的骄傲和热切有云泥之别的qg绪。

&ldo;别这么说。

&rdo;方灯焦急地打断他，&ldo;你是傅家的人，和傅学程和傅传声有一样的血统。

说不定有一天，你的儿孙也会用这样骄傲的语气说起你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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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镜殊怎么会听不出她安慰的意思，所以他只是笑，笑着笑着就咳个不停。

&ldo;你怎么了？&rdo;方灯听他咳得有些不对劲，担忧地走到他身边察看，&ldo;要不要我给你烧杯水？&rdo;

&ldo;不用，我没事。

&rdo;

说是没事，但他的声音明显无力，即使是qiáng打jg神也有心无力。

方灯才回忆起，从她进屋以来，他的状态就不太妙，他自己说不过是小感冒而已，她也就没往心里去，然而说了那么多话，他在软榻上蜷得越来越深，声音也越来越低……

方灯用力扳开他试图遮挡的手，摸向他的额头。

&ldo;要死了，怎么这么烫？你都烧成这样了为什么不说？我真是蠢得和猪没两样。

&rdo;她急忙想要给他去倒水、绞毛巾，可陌生的环境一时间让她无从下手，锅边蚂蚁似的原地转了两圈。

&ldo;我让你别转了，你坐下来，就坐在这里。

&rdo;他虚弱地指着身旁的位置说道。

方灯找到了一个水壶，气不打一处来地骂道：&ldo;坐什么坐？坐着看你怎么死？&rdo;

&ldo;我死了，去哪找人告诉你那些过去的事。

&rdo;他越笑咳得就越厉害。

&ldo;你们家那点陈芝麻烂谷子关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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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静了一会儿，又低声道：&ldo;是我想说，从来没有人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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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是个惜言如金的人。

&ldo;说说说，你就不怕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了。

&rdo;她话说出口才觉得晦气，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ldo;气死我了，哪里有gān净的毛巾？&rdo;

&ldo;我和曾祖父第一次下南洋，祖父闯滇西的时候年纪相仿，可是只能窝在这里守着这个鬼地方，什么都gān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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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活着有命在才能gān别的。

&rdo;

&ldo;方灯，方灯……如果我说，有一天我会重建傅家园，你信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