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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11月7日清晨，埃提所属的部队被送上战场。

冰凉的秋雨把道路浇得泥泞不堪，士兵只得缓缓向前推进。

当他们接近科普鲁克伊时，敌方的炮火变得愈发猛烈，硝烟弥漫，弹雨如飞，士兵个个胆战心惊。

埃提在日记中记录了子弹飞行的声音：嗖嗖嗖。

&ldo;那是我第一天（上战场），我很怕自己被打死。

每当听到子弹的嗖嗖声，我就从头到脚直冒冷汗。

&rdo;随着奥斯曼士兵推进至据点，他们已经无法在敌方密集的炮火中站起身来。

战斗一直持续到凌晨3点，埃提与同伴搭起他们半是补丁的帐篷，试图在天寒地冻的夜里睡一会儿觉。

他写道：&ldo;我们瑟瑟发抖，直到天亮。

&rdo;

第二天，战斗继续。

俄军对土耳其军队发起了凶猛的榴霰弹攻击，金属弹片四处飞溅，人畜无一幸免。

&ldo;我写到这里时，一枚榴霰弹&lso;嘶‐砰&rso;，在我上面的山上炸开来。

被炸死的人就像柳条一样散落在我的四周。

&rdo;因为战斗太过白热化，医务人员无法到达伤员身边，于是埃提抄起一把毛瑟枪就往前冲。

&ldo;利扎埃芬迪，卧倒，带上弹药！

&rdo;他的上尉喊道。

埃提带着两盒弹药与他的医护用品，瞄着山对面的俄国士兵一阵扫射。

他枪法颇准，据他所说，他打了83轮子弹，打死了一名俄军中尉与3名俄国士兵，但他还是懊恼地说：&ldo;其他子弹都白费了。

&rdo;

俄军试图从侧翼包抄土耳其士兵，但后者坚守住了阵地。

他们的上尉一边给他们打气，一边来回走动着分发弹药。

&ldo;他们的子弹打不到我们！

&rdo;然而，话音未落，他就被子弹打中颈部，倒地身亡，留下他的部属面面相觑。

&ldo;同志们，上啊，我们打仗不是为了上尉，是为了上帝！

&rdo;另一名军官高喊着朝俄国人开枪。

这些土耳其士兵顾不上沮丧，开始为生存而战。

他们不断朝俄战斗部队开炮，几番精准的炮击导致数十名俄国士兵身亡，幸存者也被迫撤退。

埃提记载：&ldo;十点的时候，敌军全线撤退。

我们每个人都高兴坏了。

&rdo;

随着炮火止歇，埃提的救护工作得以恢复，他在战场上一一辨识伤员，把他们运送到后方。

许多医务人员都在死伤者中发现了自己的朋友。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触战争伤亡，程度之惨烈使他们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