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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了,竖起耳朵听池钓的反应。
软塌上安安静静的,好像躺在那上面的人不仅是个瞎子,也成了哑巴。
褚锦河短促地笑了一声。
&ldo;虽然公子目不能视,但是在我看来,倒是比那些那些眼睛好用的人要看得清楚得多。
毕竟,有时候眼前的看见的东西也是会骗人的。
如此看来,这实在是失掉了一件烦扰之事。
&rdo;
池钓在没有光的黑暗中睁开眼。
&ldo;可若是疑心目前看到的都是虚假,那又怎知耳朵听到的就是真的,手中触碰到的是真的,鼻子闻到的就是真的?能骗人的,不仅仅是眼睛而已。
&rdo;
&ldo;这倒是,口蜜腹箭的人也大有人在。
口中吐出的虚言,胸中跳动的一颗假心,都是比眼睛更会欺骗人的东西。
&rdo;
他话题一转。
&ldo;慕浊一向都对身边的人如此之好吗?于我也是,于那些愚昧无知的村民,甚至于这只有一身毛皮能看的野兽崽子。
是不是只要有什么人来向你求助,你就会毫无例外的答应,毫无条件。
&rdo;
墙角的蛐蛐的确有些过于聒噪了,隔壁传来一声响亮的鼾声,戛然而止在最后呼出的那一瞬。
褚锦河朝那看不透的黑暗里看去,猜想那人现在是不是在同样的黑暗里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他想来是不信这世间会有这样的人,陆慕浊和他之前所见到的一切人都不一样。
他的眼睛里太过空茫,不是婴儿因为不见世事而不染一丝尘灰的纯净,而是一种坚硬却又柔韧的轻蔑。
他见惯了这世间的恩情爱怨,便自顾自地闭上了眼,从此他的眼睛里再看不见人。
但是他却又是温柔的,尽管他的脸上从来都少笑意。
他却可以为了一只山豹将匕首抵在自己咽喉,面上无动于衷,眼里一片空茫。
好像生死于他都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软塌上没有了声响,清浅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绵长。
幼豹翻了一个身,含住了池钓的手指在嘴中啜吸。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色尚早。
结算房间后,众人想要吃过早食之后再上路。
客栈的门被轰然撞开,一个衣服上带着血迹的瘦高个打了个趔趄跪在地上,正是昨日的客栈小二。
他家是在附近的街巷,平日里不在客栈里过夜,都是早上才来后厨帮忙的。
客栈小二满脸满头都是血,惶恐地睁大了眼,声音也抖得不成样子。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身后。
&ldo;后面,那里,那里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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