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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esp;&esp;年轻的帝王站在一步外的距离，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底的血色像潮水一般退去。

&esp;&esp;刚才有一瞬间……或许是血的颜色和谢燃死时的样子太像，或许是那句异常平静的“陛下，臣在取血”

，总之，赵浔发现自己又一次失控了。

&esp;&esp;他不愿意也不敢去想其他可能，只是有些恍惚地回忆，自己最近是不是用了太多安魂香。

&esp;&esp;安魂香其实是邪物，来源于几年前被屠灭的异族。

可以让人陷入深沉梦魇，梦到最恐惧的东西。

副作用是神志受损，时间长了，会慢慢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esp;&esp;这原本是慢性暗杀的利器，却有人自己给自己用，这位陛下把自己活成这副鬼样子，却还一心想要一个已死了很久的人回来。

&esp;&esp;他在那梦里，一次次重温谢燃的死。

&esp;&esp;赵浔恢复神智时，廿一早已离开了寝殿。

&esp;&esp;当晚，廿一按照约定来到赵浔的寝宫。

&esp;&esp;他们只说了几句话。

原来，中午赵浔召廿一，原本是打算告知他明日元宵要离宫，让他做好准备，到时才会用上他的血。

&esp;&esp;比起中午，赵浔在这个晚上显得非常安静，既没有逼他模仿谢燃做些乱七八糟的事，也没有言语试探，而是两人各占一隅。

赵浔批奏折，廿一继续看那册《谢明烛传》。

&esp;&esp;仿佛下午那场对峙从未发生过。

&esp;&esp;

&esp;&esp;廿一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sp;&esp;这次他醒来时，心中微动，觉得似有异常。

&esp;&esp;他并不算十分好眠之人，更别提赵浔寝宫也不算多么让人放松的环境，怎可能连续两晚说睡就睡，而且毫无意识，更像是昏迷。

&esp;&esp;这么看来，要么是赵浔的寝宫有问题，要么是他有问题。

&esp;&esp;而这次醒来，他也不在卧房之中，而是马车内。

&esp;&esp;马车中还有另外一人。

&esp;&esp;廿一理清思路，才睁开眼睛，似乎方才苏醒，神情还带着货真价实的惊疑不定，告罪道：“陛下恕罪，草民不知怎的睡着了。”

&esp;&esp;赵浔自他醒来后，视线始终沉沉地笼罩在他身上，神情微妙不定：“已戍时了。

你这一睡大半天，搬上马车，行路半日都毫无反应。

要不是御医说无碍，我都要怀疑你已昏死。”

&esp;&esp;廿一心中蹙眉，这么一算时间，竟睡的比昨日更久。

再看赵浔神色不似作伪，也不像是他有意为之。

&esp;&esp;他再抬眸看马车帘外景色，光线昏黄，只看得出周围荒野高山。

仆从也唯有一人，负责驾车，正是御前大太监张真。

&esp;&esp;“你身患有疾？”

赵浔忽然问道。

&esp;&esp;“无事，冬日困倦罢了。”

廿一低眉笑道。

&esp;&esp;赵浔看了他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