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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松道人冷笑道:“他是好人?嘿嘿,他是和田伯光同流合污的大大好人!”
突然之间,天松道人‘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按住了胸口,脸上神色十分古怪。
田伯光还刀入鞘,说道:“坐下,坐下!
喝酒,喝酒。”
仪琳见天松道人双手指缝中不绝地渗出鲜血。
不知田伯光使了什么奇妙的刀法,全没见到他伸臂挥手,天松道人的胸口就已然中刀,这一刀当真快极。
仪琳有些吓得叫:“别……别
杀他!”
田伯光笑道:“小美人说不杀,我就不杀!”
天松道人按住胸口,冲下了楼梯。
令狐冲本来想要起身追下去相救。
田伯光拉住他,说道:“令狐兄,这牛鼻子骄傲得紧,宁死不会要你相帮,何苦自讨没趣?”
令狐师兄苦笑着摇头。
田伯光说:“这牛鼻子武功不错,我这一刀砍得不算慢,他竟能及时缩了三寸,这一刀没砍死他。
泰山派的玩艺倒还有两下子。
令狐兄,这牛鼻子不死,今后你麻烦可就多了。
刚才我存心要杀了他,免你后患,可惜这刀砍他不死。”
令狐冲笑道:“我一生之中,麻烦天天都有,管他娘的,喝酒,喝酒。
田兄,你这一刀如砍向我胸口,我武功不及天松师伯,那便避不了。”
田伯光笑道:“刚才我出刀之时,确是手下留了情,那是报答你昨晚在山洞中不杀我的情谊。”
令狐冲道:“昨晚山洞之中,在下已尽全力,艺不如人,如何敢说剑下留情?”
田伯光哈哈一笑,说道:“当时你和这小尼姑躲在山洞之中,这小尼姑发出声息,被我查觉,可是你却屏住呼吸,我万万料不到另外有人窥伺在侧。
我拉住了这小尼姑,立时便要破了她的清规戒律。
你只消等得片刻,待我魂飞天外、心无旁骛之时,一剑刺出,定可取了我的姓命。
令狐兄,你又不是十一二岁的少年,其间的轻重关节,岂有不知?我知你是堂堂丈夫,不愿施
此暗算,因此那一剑嘛,嘿嘿,只是在我肩头轻轻这么一刺。”
令狐冲道:“我如多待得片刻,这小尼姑岂非受了你的污辱?我跟你说,恒山派总是五岳剑派之一。
你欺到我们头上来,那可容你不得。”
田伯光笑道:“话虽如此,然而你这一剑若再向前送得三四寸,我一条胳臂就此废了。”
说道这里田伯光竟然猛然之间的大笑了起来“说起来我这两条胳膊实在是金贵啊!
诺!
你看”
还让令狐冲看了看看肩头出的两个伤口“要不是这位赵兄弟手下留情,我这两个胳膊也要废了。
不过现在不仅没有什么事儿,反而交了你们两个朋友。
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啊!
来!
我们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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