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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又有个穿了huáng色坎肩媒婆样的妇人在劝架,只是费尽了口舌,哪里劝得住,一气之下也撒手不管,自己挪到了角落里坐下,翘起大脚抖着看起了热闹。
年前冬至时三姐抱来的那小黑,此时已是长得大了许多,也蹲在一边汪汪叫地添乱。
顾早好容易挤进了自家的门槛里,胡氏一眼便已是看到了,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了过来,得意洋洋地道:&ldo;胡家的,你说我家侄女陪了秀娘一道躲了起来,你狗眼睛睁大了瞧瞧,这便是我侄女,她不是好生在家吗,哪里躲过?&rdo;
那胡清的娘拿眼觑了下顾早,冷笑道:&ldo;你当我傻子吗,她自然等秀娘藏好了才回来的。
我家清儿的二姑昨日亲眼见到你带了秀娘到了此处,所以我们此刻才追到这的。
你还是快些叫她出来自己上了轿子的好,不然搜出来被qiáng行抬走,那就失了亲家的和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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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恶狠狠瞪了一眼胡家的那二亲姑,这才狠狠呸了一声道:&ldo;你家那个儿子,这两年里也不知往我家讨过多少银钱,堆起来只怕有屋子那样高,都是拿去填了那小娘的dong。
只怕如今那鏖柄都要烂平了,你家便是个绝子绝孙的,还想我把女儿嫁过去,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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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清方才瞧见顾早进来,突地在这地方瞧见如此容色秀丽的女子,那好色的心xg不改,一时架也忘吵了,只是盯着她瞧。
待听得她竟是秀娘的堂姐妹,心中便是可惜了起来,暗道若是有此佳人伴读身边,那便是做鬼也风流了。
正在那流口水的当,猛听见了胡氏骂自己的话。
那胡氏不过是随口谩骂的,却不料恰恰是中了胡清的心病。
原来他流连于花街柳巷,也不知道在哪里惹来的,前几个月那地方便觉得有些痛痒流脓起来,又不好声张,只悄悄去那街头游医处开了些野药擦抹,却是一直未见全好。
自己心中本就有些惴惴,此时被胡氏一语道中,不禁恼羞成怒,旖念顿消,一个指头便戳向了胡氏的面门,还没开口骂,自己却被胡氏一把扭住胳膊,哎呦了一声,整个人便已经歪向了一边,头上cha了两朵鲜花的新郎幞头也是掉了下来,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
方氏眼疾,一脚踩去,那两朵石榴花也立刻被踩得稀烂。
&ldo;哎哟,顾家赖婚在先,如今竟是要打杀我儿了,我这老命今日跟你拼了在此!
&rdo;胡清身后的娘瞧见儿子吃亏,自是心痛,袖子一挽抢回了儿子,便和胡氏扭打在了一块。
胡家那两个亲姑也是不甘落后,见方氏刚才骂得最响,一道上去也缠在了一起。
沈娘子急忙上前想拉架,却是不知被谁一撞,后退了几步一个墩子坐在了地上。
顾早眼见场面失控,也想拉开方氏。
只那方氏自到了东京,蛰伏了大半年的时间,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件可以发威的事qg,一时哪里住得了手。
反倒是顾早自己,混乱中突觉得脖颈间一阵疼痛,伸手一摸,竟是出血了,也不知被谁的指甲刮了一道深痕。
柳枣见她脖子被划伤,惊叫一声便冲了过来把她拉到后面。
顾早见那顾大竟还只呆呆站在那里看着不动,心中恼怒,正要喝他去拉开扭作一团的人,却见岳腾突然出现在门口,推开了围着看热闹的人,几步冲到了里面,两只手左右开弓,便如拎小ji似地将那本扭作一团的人给分成了两堆。
再定睛瞧去,除了方氏勇猛,除了头发散落了几根,另几个不是面上挂彩,就是衣服被扯烂,那胡清更是被岳腾推得蹬蹬连着后退六七步,撞到了一张桌子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想那桌上还有方才吃饭的客人喝剩下的半碗汤,那汤水此刻倾倒了下来,尽数淋到了胡清的身上,一身崭新的喜服立刻湿了一半,滴滴答答地不停往下落水,好不láng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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