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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振德压低声音:“一会两个小的怎么办?都去他舅家?”
周玉琴嘴里叼着梳子,两只手在身后飞快的绑好辫子,顿了一下,“算了,我先去,你一会等他俩醒了直接送到咱爹那边,今个我哥那乱糟糟,别磕着摔着了”
林悦在里面听的真真切切,心里突然就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她舅吊房顶她是知道的,前世也是这样,舅舅、妗(jin)子广发‘英雄帖’把四姐妹还有女婿们都招来了。
按道理说,平时这活都是要匠人们干的,但她舅铁拔根毛都要哀嚎个半天的性子,哪里舍得花钱请人?都是她妈几个抡着铁锤在房顶当爷们使呢!
她爸心疼她妈,找了平日关系不错的伙计跟着一块去,想着也能替个手,她爸几个伙计也都捧场,谁家还没个来回事呢,都吆喝着过去了。
她舅一看乐了,这么多人呢,这可不愁费劲,招呼着人就往房上凑。
一帮人热火朝天的在房上帮忙,这两口却闲的叮当响,帮工的一晌午没见到主人!
周家人倒是来的齐全,可这妗子的娘家人,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这还不算,别人家里有事,这主人家都会给忙人备上烟酒,准备好菜,她舅舅可好,烟没买,酒也是姥爷自己掏钱买的。
更让人气绝的是,妗子晌午饭做得清汤寡水,肉末用放大镜找都悬乎,更不用说干粮就准备的那么少。
她妈心眼实诚,干起活来不惜一分力,夜里回家膀子都肿了,可在亲哥哥家一口饭都没吃上。
坐到这份上了,她妗子也没少说她妈坏话!
想到这,林悦的眉头不由自主皱起来,总是要想个法子不让他们过去才好。
“哎呦,哎呦呦……”
林悦在屋子有节奏的开始**起来。
无病**也是有讲究的,这中间怎么停顿啦,还有怎么拿捏着力度啦,最要紧的是如何和表情同步啦,三者都要配合好,装病可是一门高深学问。
“咋了这是?”
夫妻俩急匆匆走进屋子,周身带起阵阵凉风。
林悦牙齿上下打颤,嘴里迷迷糊糊的喊着“娘啊娘,娘啊娘”
林振德看往日糯米丸子似得闺女这会跟个蚕蛹似得裹在床上,脸颊通红,鼻子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立马就慌了。
“别是感冒了吧?”
周玉琴摸摸她额头,“额头烫的很,八成是夜里着了凉”
林振德看闺女难受心赌的不行,同时又意识到闺女嘴里呼喊的是她娘,不是以往黏着的自己,又稍稍带着些失落。
“你夜里睡觉的时候没给她准备暖瓶?”
周玉琴嘴里的暖瓶说的是从卫生所要来的输液瓶,这东西在村里紧俏的很,输完液了,里面灌上热水再用橡胶塞子堵住口,顺势扔到被窝里,这东西滚过的地儿,哪里都是热乎乎的。
昨个夜里小丫头睡得太早,这粗心爹妈又不靠谱,大家索性忘了这回事。
林悦眼前一亮,看来是有点效果,不遗余力的开始哎呦叫唤上。
“要不抱她去卫生所输液?”
林振德和媳妇打着商量。
林悦脑子有点晕,总觉得这病装的太过逼真,这粗气喘的,这脸蛋烫的,这娇撒的,难不成是真的感冒了?怪不得脑袋这么重呢。
估计是和昨天来回进出空间冷热交替有关系吧。
但是说要去输液的话,林悦害怕啊,眼下偷偷看了看她妈有些为难的脸色,心里一思量,蹙着眉头说话:“妈,我不去输液!”
“乖啊闺女,你为啥不去?输液一会就好了”
她爸在一旁说着好话。
她宁愿是打针也不要输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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