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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第1页）

&esp;&esp;可惜，但有些真相，恐怕注定永远无法证实，也没有意义追根究底了。

&esp;&esp;李小灯终究在撕裂魂魄的咒术中变得逐渐透明，但他仍在嘶吼着：“你们对得起我吗？天道公平吗？”

&esp;&esp;然而讽刺的是，他怨恨的对象，他想杀的人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

&esp;&esp;从始至终，赵浔根本都没有回答他，只是眼瞳赤红地看谢燃胸口的伤。

&esp;&esp;谢燃却回答了。

&esp;&esp;他道：“天道不公。”

&esp;&esp;谢燃又道：“谢某在世，一不敢信天，二未敢称无愧。”

&esp;&esp;“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唯有以身为刃，反抗天道。

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赵浔皇子身份是我呈上，笑疫因我而起，因果轮回，故而我曾因笑疫自裁，如今又轮到你杀我，够是不够？”

&esp;&esp;这段话谢燃说的断断续续，气息几难以为序。

但奇特的是，明明如今的谢侯爷只是个气息奄奄，站也站不直的活死人，但这几句话语之间的气势，竟比如虹剑气还要锐利。

&esp;&esp;赵浔看着他。

&esp;&esp;他知道，谢燃这番话并不只是对李小灯在说，而是李小灯身后万千死于笑疫的黎民百姓，不得好死的赵氏皇族。

&esp;&esp;所以他不能阻止谢燃说下去，也知道谢燃其实并不想对李小灯动手。

&esp;&esp;李小灯盯着他，一言不发，锐利如鬼的指甲却在缓缓地恢复正常。

&esp;&esp;谢燃轻轻说道：“……既然事已至此，那便离开身体，离开阳世，去轮回吧，还来得及。”

&esp;&esp;他话音落下，那李小灯的魂魄就烟消云散了，与此同时，李小灯的身体也迅速腐败，先前种种如同幻梦。

&esp;&esp;而巧合的是，这时只听那沉重石门发出沉闷声响，慢慢抬起，烟尘滚滚，竟正是之前自动开启地宫时间到了。

&esp;&esp;赵浔大喜，矮身抱起谢燃：“我们出去，找御医给你止血——”

&esp;&esp;地宫中只燃了几根蜡烛，随着时间推移光线愈发昏暗，只能对面隐约看清面容的程度。

再加上谢燃袍色如血，赵浔先前始终没有看清谢燃具体伤处，又失了多少血。

只是信了“自惜”

有用，又见谢燃方才对话如常，才勉强按耐住焦躁。

&esp;&esp;而直到此刻地宫门开，光线透入，赵浔才缓缓怔住了。

&esp;&esp;这件帝师冕袍原本就有这么红吗？

&esp;&esp;鲜血顺着绶带和袍角滴下，盛开一朵血色的花。

&esp;&esp;自惜，惜己。

只能阻止本人自戕，又怎挡得住他人一箭穿心的冷箭？

&esp;&esp;穿心，剧毒，断无生理。

&esp;&esp;赵浔怔然看着谢燃被血染红的唇色，他瞳孔红了，却不想落泪，只觉得荒唐。

&esp;&esp;世事荒唐，天意弄人，人间苦楚，未有尽时。

&esp;&esp;谢燃用尽全力扯了一下赵浔，低声道：“……等，等一下，我还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esp;&esp;赵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