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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4页）

他一进门就嚷嚷，&ldo;我不偷不抢不jian不y，找我干什么？你们加起来还不如警犬呢，警犬还知道往四楼跑，你们光知道瞎他妈传讯，有屁用？！

&rdo;大盖帽同志听出朱明话里有话，立即警觉起来，他用记录笔敲敲手背，&ldo;你说四楼，四楼是什么意思？&rdo;朱明脖子一梗说，&ldo;什么意思？你们都是吃干饭的？有脸来问我什么意思？&rdo;大盖帽同志就走过来安慰朱明，&ldo;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同志，请你来只是想了解一点情况。

&rdo;朱明把脸转向窗户，过了几秒钟他吹了声口哨。

朱明说，&ldo;他们俩勾勾搭搭，逃不过我的眼睛。

&rdo;大盖帽同志一惊，&ldo;谁跟谁？你说谁跟谁勾勾搭搭？&rdo;朱明已经站了起来，他走到门边时朝大盖帽同志扮了个鬼脸，&ldo;谁跟谁？当然是女人跟男人啦。

&rdo;

然后就冒出了四楼上的单身汉老史。

老史搅到这件事情里来就乱套了。

我如果把朱明的说法告诉外地的毛头，毛头说不定会连夜赶回来把朱明杀了。

毛头绝对不相信。

谁也不会相信。

我堂嫂的贤淑本份一向为街坊所称道，你傍晚时候走过她家的楼下，当你看见她戴着蓝布袖套在阳台上浇花的情景，或者你在菜场看见她提着一大篮青菜低着头在人群里往外挤的时候，你就不会相信朱明那狗日的的胡言乱语。

而那个瘦竹竿一样的老史又古怪又委琐，他根本就无法跟我堂嫂联系起来。

据说大盖帽同志找到老史的时候；老史正和一群小孩子玩搬家家。

老史的古怪最主要的表现在于他喜欢和小孩子玩。

老史喜欢小孩子，大人一个也不喜欢。

老史一见大盖帽同志就说，&ldo;你看我忙着呢，没工夫跟你说话，&rdo;老史又说，&ldo;我马上还要给他们猜谜语，是儿童谜语。

你是大人就不要猜了，&rdo;大盖帽同志坐在一旁耐心地等待，他看见六七颗小脑袋围住了老史的大脑袋，老史咳嗽了一声慢慢他说出第一条谜语：

&ldo;进来一推出去一拉，是什么？&rdo;

&ldo;门，&rdo;小孩子一齐高声喊。

&ldo;对，就是门。

&rdo;老史轮流拍着六七颗小脑袋，他沉吟了一会儿，又说出第二条谜语。

&ldo;关上一声响，小偷进不来，是什么？&rdo;

&ldo;还是门！

&rdo;小孩子又一齐喊起来。

大盖帽同志不明白老史这样有什么乐趣。

他终于不耐烦地冲进孩子群里把他们朝门外撵。

据说大盖帽同志拐弯抹角切入正题时，老史哈哈大笑。

老史指着自己鼻子问，&ldo;你是说我跟毛头女人有暖昧关系？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就没有对女人发生过兴趣，不瞒你说，我不行。

&rdo;大盖帽同志说：&ldo;怎么不行？&rdo;老史抓抓腮帮凑到他耳朵边说，&ldo;不瞒你说，我阳萎。

&rdo;大盖帽同志的脸差点红了起来，他相信老史说的是实话，但他不明白狗日的朱明为什么要把祸水引到老史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