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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 29 章（第2页）

确实挺舒服。

他们两人就这样并排站着望向前方，没有人说话，能听见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这栋楼并不很高，在这里也没有一览众楼低的气概，能看见的只是辽阔无际的暗紫色天空下，一排排高低错落的楼房。

这里正对着校外的居民楼，向下俯瞰过去，是一条弯曲的小巷，狭窄局促的石板路两旁坐落着挤挤攘攘的小院。

两排小院几乎都熄着灯漆黑一片，只有临近这边的一座还亮着一盏灯。

那是一个澄黄色的灯泡，悬挂在院子门口，用一根线吊在屋顶上，看着简陋又草率。

不一会儿有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从远处的巷口拐进来，晃晃悠悠停在那只灯泡下。

直到他下车时，才露出车后座上的一个小脑袋，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背着书包，跳下车扶着车把，等男人打开门锁，便跟在后面推着车进了门。

从他们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那个院子里的一半景象，角落里种着一颗银杏树，树上金黄色的叶子随风微微摆动，不时飘下几片，打着旋儿落到地上。

那个女孩推着自行车碾过地上的金光，直到走到门廊处，她将车往墙边一推，车身和墙壁之间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紧接着那扇紧闭的门就打开了。

门里走出一个穿着棉睡衣的女人，衣服上红红绿绿的鲜艳花纹更衬出那一脸的困倦疲惫。

但她在看见院里两人的那一刻，半睁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随后就迎上去抱抱这个，摸摸那个。

小女孩嘴一张一合地在说着什么，女人认真听着，不时点头答应两声。

忽然间不知道说起了什么，三个人都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穿破了冬夜里凝滞的空气，被寒风吹散，只剩几个细碎的音节跳进许恙的耳朵里。

不过转眼之间，那三人就已经陆续进了屋，那扇屋门再次紧紧闭合。

过了几秒钟，院门口的那盏灯灭了，连泛着金光的银杏叶也失去了原有的色彩，隐没于夜幕中。

一阵风过，几片灰扑扑的叶子落下，俞甘从眼尾瞥了许恙一眼，看见她的目光一动未动，只是上眼皮随着叶片缓缓下耷，然后久久地静止在那里。

俞甘收回视线，想起她几个月都没有来看过一次的父母，轻声问：“你……想爸妈了？”

“嗯？”

许恙回过神来，随即摇了摇头，“没有。”

她接着说：“我在想，有这么一盏灯在等着的人，一定不会怕黑吧。”

“你怕黑？”

“也不算吧，就是有一点不好的回忆。”

许恙含混过去，便绕开这个话题问：“你这次如果到了二十名之内，家里那边会有什么改变吗？”

“不会。”

俞甘答得很快，没有一点犹豫。

他在长久的失望中唯一学到的一件事，就是不再抱有期望。

许恙瞟了他一眼，仰头望着天空，试图数一数能看到几个星星。

没想到一眼扫过去没扫到几个，但仔细专注地盯住一块地方后，视野里就不时能蹦出来几个闪烁的光点。

她把脑袋从右到左转了九十度，细致巡梭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