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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3页）

然而、他却负了所托。

离国的七皇子有些苦涩的叹息：&ldo;您当初的确看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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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夫没有看错你，公子的确是人中之龙‐‐只是，&rdo;海王蓦的扬头，看着夜雨萧萧的河面。

船已经去的远了，那一盏灯已经看不见，罔论灯下的人，&ldo;只是，老夫也看不破人心的纠缠而已。

唉……竟然能累人一至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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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沧桑看尽的眼底，也有掩不住的哀伤。

许久才慢慢一字字道：&ldo;你去罢……五丫头既然让你走、我又怎会让她难过‐‐那丫头……那丫头……唉，其实是个好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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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的确是。

&rdo;白衣男子脱口道，然后，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黑暗中，过了许久，才听到海王的声音沉沉响起：&ldo;你去罢。

&rdo;

河水发出低低的响声，小舟顺水而下，也不知道已经到了什么地方。

龙首原的风砂，晔城的落日，飞溅的鲜血……忽然间都仿佛在极其遥远的地方，漆黑的夜里，风飕飕的吹，细雨簌簌的洒，船无声无息的漂流着。

‐‐然而，航船夜雨，茫茫宙合中，他又在何处?

※※※

秋风起，白云生。

离江上的荻花已经红了几度，水云间来去，也看过了几秋。

然而，仿佛每一秋的荻花都是如此。

每一处的渡头，也都是如此。

木板铺就的挑台，静静伸出河面，石头垒就的河岸，风雨飘摇的灯‐‐天下的渡口，居然都是一摸一样。

游子无论从天下那个码头离去，似乎都是同样的景象。

他渐渐地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出发、又要往哪里去。

仿佛，他这些年并没有游历过中原的名山大川，只是从一个渡口回到另一个渡口。

同样的埠头、同样的石岸、同样飘摇的残灯‐‐然而，看不到那个灯下远眺的红衣人影，所有的渡口仿佛都是一样、所有流逝的岁月，仿佛也都是这般轮回。

因为没有标记。

离国已经一统，称帝的不是四皇叔‐‐永麟王没等到登基、已经被他的儿子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