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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心里的疑问就被站在舞台下的三个人解答了。
三人面向舞台,各司其职。
一个在指挥,一个跟着歌词比划着手语,还有一个人打着手势提示什么时候该进唱。
景熠的心没来由的抽痛了起来,唱歌对正常人来说并不难,可对听障者来说却是巨大的挑战。
他的小女人不知练习过多少遍,才能唱的这样完美。
景熠此刻心里所想的,其实正是褚恬的真实境况。
为了这首歌,她悄悄拜托了童卿昕帮忙。
她当然知道耳朵听不见还想唱歌是多么难的事,但无论如何她都想把这首歌唱给景熠听。
那天她在东汉普顿的度假别墅里误闯进陈列室,那满屋子的照片和他们重逢之后所有的情景交错在一起,构成了一张密实的大网,紧紧禁锢住了她的灵魂。
褚恬这才发现她是有多么的傻,景熠早就刻印在了她的生命里。
他就是那轮高悬天空的骄阳,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躲不过他温暖的光芒。
她决心不再逃避了,她想告诉景熠,就算她现在身在深邃黑暗里,处于分崩离析的世界中,但还是因为他看见了光的缝隙。
她决定把真实的自己毫无保留的袒露在他面前,告诉他自己不愿示人的残缺伤痛。
“直到我迷惘而仓猝的被你捡起,狼狈而慌乱的被你抱紧。”
“直到眼睛捕捉到光的缝隙,直到你让死而复生的心,”
“还可以惊天动地。”
“直到你穿过人来人去的光影里,趟过无处安放的回忆里。”
“直到神经痛觉都被你占领,直到我波澜不惊的生命,”
“还可以,惊天动地。”
褚恬紧盯着台下的指挥,吟唱出最后一句歌词。
她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去看景熠的反应,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冷意袭来。
抬头一看,景熠已经站在面前了。
他太高了,就这么仰视着更显得他肩膀宽阔,身姿挺拔。
追光灯投射下来,将他的五官笼罩在刺眼的光线里模糊不清,却又像天神的圣光,衬得他干净的不似人间该有。
景熠蹲下身,伸手抚上了褚恬的脸。
虽然她戴着面具,但他还是看到了那双如黑珍珠般的大眼睛里闪动的光华。
歌里的每句词他都听懂了,她的痛苦、茫然、恐惧,还有彷徨和爱意,一切的一切他都听懂了。
褚恬看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心跳就开始加速。
那双神秘而深邃的眼睛里正涌动着无尽的柔情和疼惜,柔和的让她忍不住扬起嘴角微笑了起来。
不用问也知道了,他听懂了她想说的话。
景熠轻轻抚摸着精致华丽的面具,刚想绕到她脑后解开绑带,手突然被按住了。
“不要摘。”
褚恬急声说着,又深吸了一口气,“我有话告诉你,等我说完,你再决定要不要摘。”
景熠从善如流的点头,双手把她微凉的小手捧在掌心里轻轻揉着。
褚恬闭了下眼,鼓起勇气开口了,“关于三年前的事,我欠你一个解释。
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因为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生病了,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了。”
景熠感觉到她的手开始发抖,安抚的动作不停,只是握的更稳。
褚恬突然觉得心酸的厉害,随即埋下头,不敢看他了,“对不起,我就这么跑了,你会不会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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