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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富商并未太过泄气,只是对于石峰面对一个持刀的莽汉就气势全无,不由得有些看不上眼,但石峰毕竟是自己宝贝女儿看上的人,而且石家也还算是与自己门当户对,便也没有将不渝表现在脸上。
刚出声安慰两句,便见一阵风吹过,前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蒙面的人,这两人一人持漂亮佩剑,一人干脆拿着木棒,看那模样怎么也不像是来请安的。
冬风吹过,卷起尘土飞扬而起,朝着众人脸庞便击打而去,富商三人连忙抬起衣袖遮挡,才逃脱了吃土的后果,可他们对面的两个蒙面人,则仿佛周身有无形屏障,尘土近于其身便自动向两侧偏离而去。
风吹过,衣袂飘飘,即使看不到脸,却也能感觉两人便仿佛是那谪仙一样的人。
“喂,你们是谁?不知道好狗不挡道?”
被富商自小娇生惯养而养成了一身跋扈骄横的雀斑女子双手叉腰,一脸嫉妒的看着对面二人,她衣服上尽是尘土,头发上也不再光鲜亮丽,整个人除了那股子傲慢劲外,只凭外表倒也真瞧不出与那乞丐有何分别。
“梅梅,不得无礼!”
富商可比自己那骄横的女儿有眼力见多了,他一瞧对面两人装扮,再看这街道区别于常日的区别,心中就有所思考,而见到两人不动手便能令尘土偏离的本事,瞳孔更是一缩。
“两位英雄不知挡住我们的路是何故?”
富商将女儿挡在身后,抱拳向对面两人说道,声音不卑不亢,显得极为沉稳。
而石峰则是双眼一闪,心想挽回形象的机会又来了,便大跨一步站在两人面前,极为潇洒的挥扇抱拳,道:“小生劝两位不要自误,这里可是天子脚下,皇城中守卫森严,若是不小心被捉了去,小生可不确定两位下半生能否从那牢狱中走出。”
对面两个蒙面的人对这三人的话根本没有一丝搭理,如果贴近了,或许才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嘀咕。
“女侠,瞧见没有,三人有三种阅历,自然就有三种性格,而每种性格所能做出的事情也各不相同。”
朱晨桓首先抬起手中的棍棒指向那刁蛮任性的雀斑女子,道:“此女想必在家中极为得宠,自小就受到各种宠溺,所以面对任何人,几乎是没有思考的能力,只知道任性任性与任性!”
在说出这句话时,朱晨桓并没有压低声音,所以富商三人均能听清他的话,雀斑女梅梅闻言,面孔顿时愤怒的扭曲起来,只见她如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指着蒙面的朱晨桓就说道:“你说谁呢?石峰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啊,撕了他的嘴巴,把他大卸八块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朱晨桓闻言淡淡一笑,道:“怎么样?直到现在她还在任性,还在把亲人朋友与队友往火坑里推,如果你以后遇到了这种人,她身旁没有高手护卫该行侠仗义就行侠仗义,如果有高人保护,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因为恶人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自以为不是恶人的恶人,这些人的手段总是令人感到恶心的。”
旁边蒙面的公孙朝仪闻言,却是侧过了头,神色古怪的看着朱晨桓。
朱晨桓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两年前相遇时,自己远没有褪去太子身份的桎梏,行事乖张,虽然明知不对,却总是会对着干,或许当时的他就喜欢看老猪皱眉苦脸吧?
不过三年游历,棱角都已经磨平,并且在老猪的教导下,观人生百态,透过细微之处来看一人言与性,判断善与恶,这些都是收获,也是老猪留给他最宝贵的东西。
“梅梅妹妹请放心,这里是太在脚下,城内巡逻兵士无数,只要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他们就肯定跑不了,到时候我们只要在衙门中打点一二,肯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石峰自以为胜券在握,语气说不出的自负与残忍。
而朱晨桓却没有搭理他,只是将木棒的方向换到了他的身上,继续旁若无人的分析道:“此人一看就是读过几天书的人,看他衣着华贵,气质不俗,想必家室应当也算殷实,只是在面对胖子与那宠坏了的女人时,却总是点头哈腰,谄媚意味太重,明显是希望能够攀附到权势地位更高的家族,来获取自己需要的支持。
这类人有些小聪明,但却过于无情了,对他没用的东西,他会想也不想的就舍弃,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扫平所有阻挡在自己前面的东西,所以以后如果有这样的人追求你,不要多说一句话,上去就是一顿胖揍。”
一开始听着还算正常,可谁知朱晨桓说着说着就变味了,惹来公孙朝仪一顿白眼,朱晨桓也不介意,只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含血喷人!
妹妹妹妹,我不是那种人,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石峰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但他顾不得对朱晨桓愤怒,连忙转过身证明自己的清白。
“贤侄勿用担心,我知道你对梅梅的感情不是假的。”
富商经过一番思考后,终于开了口,只是他脸上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心中是何想法,让石峰看一眼便感觉心神颤动,心中不由得对朱晨桓的恨意更深一分。
“三人中已经评价了两人了,不知道公子对老夫的评价如何?”
富商双手负于背后,虽然是一个很大的胖子,远处看就跟个肉球一样,但此时气势却有些变化,背脊竟然挺拔起来。
朱晨桓摇了摇头,只见他甩了两下木棒,木棒摩擦空气,竟有光芒隐隐散出。
“若是碰到面前这种年岁已大,并且有家有业的人,别多想,赶紧逃,有多远逃多远,如果逃不掉,那就拼着命也要杀了他,因为这种人就跟鬼怪幽灵一般,无时无刻不再盘算着如何害你。”
其实朱晨桓本不想说这些的,只是在来的路上,公孙朝仪却说她耽误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要离开了。
朱晨桓心知自己是留不下也不能挽留的,所以为了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侠能够活到下次见面,他便能说多少江湖经验就说多少,能往她脑子里塞就塞多少,即使塞不下去了,说不了多少了,那也要公孙朝仪知道最后一件事——柿子要挑软的捏,捏完该跑就要跑。
“说完了?”
公孙朝仪歪着脑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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