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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文哥,至于吗?宝宝、彪子刚给我打完电话,呵呵,我好不容易约上蒋晓云,你们也不至于妒忌成这样啊!”
曹雷在电话那边风骚无边,可岳文却无心与他废话。
“我忘了,你是刚来,文哥,金鸡岭经常打架,”
曹雷仍是一幅见怪不怪的口气,“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估计没接到报警,有事早出警了。”
月光下,岳文的手颤抖着,几乎快要握不住手里的手机,这么大的动静,没有人报警?估计几个村干部不会报警,胡开岭估计凶多吉少,想报也报不了了吧?可是村民们怎么也无人报警?
靠,管我屁事?我不掺合!
我哪一方也不得罪!
他刚要在门槛上坐下,一眼却瞅到了金鸡岭村委会的牌子!
自己还是这个村的副书记啊,岳文不由有些纠结,对,向组织汇报啊!
他暗暗有些自责,自己的思维还是拐不过弯来,自己现在怎么说身上也有职务了,找曹雷私下解决算怎么回事?象走田字,马走日字,就得按规矩来!
好不容易抖着手把号码拨了出去,可是这个卜凡,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他心里掠过一丝阴云,想了想,还是拨打了陈江平的电话。
陈江平接电话很是痛快,声音也痛快,“我知道了,我不在开发区,我马上给蒋书记汇报,”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平静得让岳文心凉,“你,小心些!”
这还象句话,岳文暗骂一句,如果不是你让老子来这个地方,老子还用小心?算了,算了,我不干了,打死也不干了,别偷鸡不成把自己蚀进去,明天老子就卷铺盖卷回去,什么副书记,谁愿干让谁干,谁愿下地狱谁就下,反正我不下!
他这样想着,还是寻了条小胡同,持着枪,猫着腰朝村北的胡开岭家摸去。
与此同时,蒋胜也接到了一个熟悉的电话,“砰”
,他把手中的酒杯狠狠往桌上一放,杯体与杯座马上断开了,“让卜凡给我回电话。”
同桌的祝明星小心地走过来,附到他耳朵边说了一句,“下午,卜委员的电话就一直打不通。”
“找,找到为止,”
蒋胜彻底怒了,“给刘志广打电话,让他去处理!”
………………………….
…………………………..
世上之事,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当看到胡开岭两口子躺在潮湿的地上时,岳文禁不住头皮发麻,胸口象堵住一团乱絮,四个字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出人命了!”
“叔叔,叔叔,”
小女孩哭着扑了上来,抱住了岳文的腿,“叔叔,求求你了,救救我爸我妈吧,求求你了,救救他们吧!”
看着几个小时前还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胡开岭,看着地上那个爽朗的胡家嫂子,岳文的双眼湿润了,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他蹲下身,抱住小女孩,却说不出话来。
“哎—哎—,”
地上发出一声呻吟,但在岳文的耳中却不啻天簌,“妮子,你爸没死!”
他赶紧快跑两步,把手指伸到胡开岭的鼻下,接着又跑到胡家嫂子身边,“活着,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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