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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城内西北处督院街,数十名兵丁泥塑木雕般站立着,纬帽蓝褂,长辫,腰刀,目光散乱地盯着周围的街景,农历三月下旬,阳光已经毒辣起来,晒得周围的黄角树木蔫了叶子,偶尔,有几枚蜜蜂和蝴蝶翩翩飞过,缙云槭树上的残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布政使刘藩司大人到!”
稀疏行人的街道上,忽然涌现了两匹枣红色的神骏,两名标准装束的清军骑兵奔驰过来,战马蹄声得得,践踏在青石铺垫的街道上,傲慢,得意。
随即,在后面出现了一顶四抬轿子,再后面,则是四名长随跟班,左顾右盼,大摇大摆。
总督府门口那头威武石雕貔貅处百无聊赖yy街上女人肥臀的戈什哈,急忙抹掉了哈啦子,肃穆高喊。
轿子停下,一个纬帽红缨,四品飞禽补服的中年官员悠闲地捋这长须弯腰走了出来,一双细眯眼睛傲然地扫视了高昂的督府门牌,双臂一背,向前走去,两名总督府的戈什哈已经殷勤带路了。
“哈哈哈哈!
刘藩司啊,孟容兄,你的大驾好难请啊!”
随着朗朗的笑声,一行人从总督府里迎了上来,为首的官员,须发斑白,尤其是那一挂长辫,苍苍皓雪。
“骆制台。”
进来的官员低头便拜。
这骆大人,就是大清四川总督骆秉章,而刚迎接进来的就是四川布政使刘蓉。
很快迎进了督府偏厢书房,立刻有两名侍女上来沏茶,年轻俊美的侍女月白色碎花小褂,童稚丫髻,眉目如画,让刘蓉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咪着热茶,骆秉章笑道:“若是孟容喜欢,本督就奉送两娇如何?”
刘蓉有些尴尬,“制台大人见笑!
孟容非礼亦视却非礼勿取。”
骆秉章摇摇头,“如此鲜花嫩草,老夫已经是无力爱惜了,倒是孟容年方四十才七,血气尚足,老夫成全人意,也是美事佳话啊。”
正说着时,又有两女上来,并非前者,但见身材高挑细腻,面若桃李,身穿锦绣,鬓发装饰珠翠,美不胜收,一女端了一方棋盘,一女抱了两盒棋子,举止优雅地放到桌子上,款款一揖,就要退去。
骆秉章忽然伸手,捉住了一女的雪腕,轻轻一拉,抱入怀中,凑近面颊嗅之,神往惬意地昂首:“如此佳人受用,真乃天赐洪福。”
说完,挥一挥手,使另一女偎依到刘蓉身边:“孟容啊,来,一面围棋,一面品评佳丽,何其风流倜傥?”
黑白棋子嘀嗒清脆,徐徐敲打在檀香木的十九道方格棋盘内,数片子力,遥相呼应,险恶对峙,骆秉章一手抱着佳人,手指轻拢慢捻,在她胸前丰肥处亵玩,另一手则缓慢地布下一子,目光炯炯深沉地看着刘蓉,“孟容以为此局如何?”
刘蓉暗淡的目光迟疑地游移片刻,突然将棋子一乱,拱手笑道:“制台大人智慧高深莫侧,孟容甘拜下风。”
骆秉章哈哈大笑,得意地在怀中侍女脸上吃了一口,那美人儿轻嗔薄怒,似拒还迎,同时用青罗小扇,刺绣方帕稍稍遮掩,于对面刘蓉露出了羞涩一笑。
“孟容惨败,理所当然,实在为尤物在侧,搅扰心扉,虽有胜势,却也要大败!”
骆秉章将美人儿推开,手捋长髯,冷笑不已。
“惭愧!
惭愧!
制台为胜棋局,居然舍弃美人相伴,蓉虽败棋局,实得佳丽芬芳,败亦欣然!”
刘蓉自我解嘲道。
“哈哈哈哈!”
骆秉章摆摆手,叫两名佳人出去,然后郑重其事:“刘藩台啊,此两女以为滋味如何?”
“制台大人金屋藏娇,果然绝色!
下官不胜仰慕!”
“嘿嘿嘿,什么绝色,不过寻常俗粉尔!
孟容若果真喜欢,此番回时,便可悉数带走,赠人鱼水之乐,本督也恬然自安,岂不两美哉?”
“多谢制台大人美意,只是,今天大人请下官到此,恐怖不单单为棋局为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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