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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海（第2页）

甲板上的风大起来，吹得储北身上有些发凉，他双手摸把脸，揉搓疲惫的眼皮，然后走进船舱，沿着一条雪白的通道找到自己的舱位，储北感觉有些累，他穿上外套，头有些不适，可能是晕船的感觉，躺在铺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一觉醒来，储北一睁眼，天已经全黑，房间里漆黑一团，耳边很静，但储北感到船晃得厉害，身子一会儿移到左边一会儿移到右边，好象有个人憋着劲要把他晃到地上。

灯的开关在哪里？储北睡前并没有注意到，他伸出手，摸到墙壁，心里踏实一些，沿着墙壁就能找得到开关，双手在墙壁上急切地划动，现在他仿佛成了一个肓人，眼前什么也看不到，这样的航船，外面肯定要有灯光的，这屋里封闭得好？

听不到外面的风浪，也见不到外面的灯火？

双手寻找着墙壁上的突起，但是墙壁很平，他越是急于找到开关，就越是找不到，如迷途中的人一样，急于想知道自己身陷何处。

终于，他有些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心里也安静下来，重新躺下身子，回忆一下这船里的布局，然后，轻轻一抬起手，开关其实就在手边，轻轻一按，灯光就来了，而且是全船都亮了起来。

难不成全船的总开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或是赶巧了，刚好自己开灯的时候，全船的总开关也开了，或是自己一开灯，连窗帘也自动打开了？

太多的也许，头脑里一闪而过。

眼前的一切，如白天一样，没有任何的差别。

床头的花还是那样的娇艳，床尾的鞋袜还是懒汉般地东倒西歪，随身带的大包还是鼓足勇气，信心十足。

剩下的，是满屋子的白。

到外海了，一定是到外海了。

大洋上的风大，船行进得必然吃力，一会偏左一会儿偏右，只是担心别偏离航线。

储北第一次独自出远门，无人陪着，心里难免有一丝丝的失落，他想起书上的一句话：这是自己的一次处女航。

船会不会触礁呢？记忆里，那些个触礁沉船的事故，多是出自处女航，眼前又加了一层担忧。

储北翻身爬起，穿上鞋子，把脚放平，却站不稳，就像喝多了酒。

心里有些恍惚：是船晃还是自己晃呢？

推开门，倒是没费什么力气，外面很平静，走廊里没有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到尽头。

储北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在走廊里，说明这里还是很静的，隔音也很好，听不到船在航行。

走廊的尽头通向外界，那里有一道玻璃门，门外黑呼呼的，有些恐怖。

储北很想看一看现在所处的环境，好奇心永远可以战胜恐惧感。

走到门口，那扇门是自动打开的。

风吹过来，甲板之上，海面一片迷茫，除了黑色，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听得出来，海浪的声响有些怕人，像一群咆哮的疯子。

甲板上站着一群人，他们仍然神采飞扬地交谈着，相互打着手势，没在意海上风大浪高。

储北有些不解，他们不进船舱，站在甲板上吹风？

看样子，他们镇定自如，一点的担心都没有，储北心里渐渐安定下来，有他们壮胆，万事无忧。

放下心里的包袱，突然感觉肚里有点饿，前胸贴到后背的饥感，急需补充能量，又转身回舱内，他要寻找餐厅。

重新回到那道玻璃门前，站了约有一分钟，门没有自动打开，储北用力一推，才想起这门不是推开的，向两侧掰，也没有掰开。

接着，他听到身后一片喧哗，那是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