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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指环中的意识（第3页）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然后……奇迹出现了。

每双眼睛都看得到，那个光芒散去后出现的身影。

如同神子降临，那个男人沉静地停在那里，除去身体周围微微散发的白光，看去与常人浑然无异。

真实到这种程度的幻影，本身就似一个对这世界的嘲弄。

所有人都在惊愕，连最关注彭格列十代目的岚守都没察觉，他身旁的棕发少年在看清彭格列初代幻影的一霎那，脸上汹涌而过的情绪。

沢田纲吉几乎是立刻回头，目光直直地越过众人，精确地落在角落的黑发少女身上。

但只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来不及了。

变故已在那张脸上升起。

三秒。

沢田纲吉亲眼目睹了凉宫奈的表情是如何从欣赏转为疑惑，再到迷惘，最后变成一个他十分熟悉的神情。

——那个神情即使在最深的梦里也不曾忘记。

在另一个世界，那个第一次看到primo照片的凉宫奈，她站在相框面前，手指轻轻触着紧贴相片的玻璃，脸上涌动的情绪，犹如遭逢了人世最丰盛的欢愉，仿佛下一瞬就要喜极而泣……

与面前这张脸上此刻的神情，何其相似。

沢田纲吉觉得前世经历的灾难在此刻又一次在他头顶冷冷盘旋，巨大羽翅鼓出的风声如死神挥刀时的残影，空里血腥浓郁。

他看到凉宫奈的瞳仁里溢满了惊喜，看到她的唇微微翕动，盯着幻影低喃。

沢田纲吉的唇语的唇语学得不好，但简单的词汇还是辨认得出来的。

因此他非常确信，凉宫奈说的是——

是你。

是你。

她的眼里再看不到其他。

他站在这里，真正的，应该被她用那种表情对待的人站在这里。

而她浑然不知，眼睛向着别人。

“阿纲！”

肩头被人用力推了一下，他怔怔地回头，看到Reborn严肃的脸。

“你发什么呆！”

Reborn脸上是少有的怒气，“Primo在问你话。”

他动了动唇，但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默默地将视线转向那个男人，对上那双金棕色的眼眸。

一瞬间，沢田纲吉在里面看到了淡淡的微笑，转瞬即逝。

指环中的意识。

这个如同真实的幻影，这么多年，一直寄宿在彭格列指环中……

奈子，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

那个世界，在我们送你离开的时候，在机场大厅里，你最后的要求是让我给你看一下彭格列的大空之戒。

终于明白，为什么你抚摸着大空之戒的时候，脸上会有那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