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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哥懒懒一笑,将驴绳丢给赤脚大仙,撩开僧袍,右手握住了剑柄。
李得胜率五名捕快,手执兵器飞纵而至,将赤脚大仙与三哥团团围住。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除了街两头站得远远的围观者,还有街两旁的店铺,店主以防意外,上了排门,带着家人与亲朋好友,在楼上窗口看热闹,酒仙楼门口,本就挂着两只大红灯笼,照得通红一片,加之街两旁窗口,有好事者用竹杆在楼上挑起三盏灯笼,伸向街心,五灯齐亮,将酒楼门前照得如同白昼,纤毫毕现,众人竞相争看,议论纷纷,只听得一叠声的“柳三哥”
、“柳三哥”
,有人惊叫道:“哎呀,柳三哥太丑啦。”
也有人道:“你懂不懂,那是易容,不懂不要乱说。”
“他又不是你爹,是杀人犯,你帮得太牢啦。”
“你才是杀人犯呢,柳三哥是大侠。”
捕快与柳三哥没打起来,围观者却急眼啦。
两名捕快扬着刀,对周遭众人吼道:“闭嘴,谁再瞎嚷嚷,老子砍死谁。”
见捕快急眼了,众人哪有不怕的,刹时,街上鸦雀无声。
酒仙楼又跑出六七个身上挂彩,一瘸一拐,手持单刀铁尺的捕快,将赤脚大仙与柳三哥围在垓心。
李得胜碍于赤脚大仙在场,不敢贸然动手,他已派人去叫后援了,只是一味拖延时间,对三哥道:“别装啦,柳三哥,该露真容啦,骗得了众人,骗不了爷。”
三哥一笑,左手在背上一拍,背就不驼了,身材挺拔,气宇轩昂,只是脸上依旧眼斜嘴歪。
李得胜伸手在脸上一抹,也将白色假发假须扯下,扔在地上。
李得胜道:“脸,还有你的脸,让大伙儿看看吧。”
三哥道:“对不起,在下面相猥琐,不必了。
咦,你也易容啦?”
“怎么,不行呀,莫非还得你批呀。”
柳三哥道:“岂敢岂敢,易得真地道,在下看走眼啦,上了你圈套。”
李得胜道:“哼,知道就好,如今的江湖啊,易容成瘾啦,都是你害的。
老婆认不得老公,阿爸认不得儿子,乱套啦。”
柳三哥笑道“李总言重了。”
李得胜问:“你跟赤脚大仙什么关系?”
三哥道:“旅途寂寞,不期而遇,都是出家人,都喜欢偷腥喝酒,就在一起喝一杯嘛。”
李得胜道:“也就是说,你跟赤脚大仙没有任何关系喽!”
三哥道:“八杆子打不着。”
李得胜松了一口气,对赤脚大仙:“在下是杭州府总捕头李得胜,如今奉命捉拿杀人凶犯柳三哥,赤脚大仙,你走吧,别搅进来。”
赤脚大仙道:“贫僧可没搅进来,是你们硬将贫僧搅进来的呀,贫僧想说说清楚,也不让,不由分说,一顿臭打。”
好像大仙吃了亏似的,愤愤不平。
李得胜道:“谁让你跟柳三哥在一起呀,以为你们是一伙呢,以后得长个心眼儿啦,别跟身份不明者厮混。”
赤脚大仙装傻,道:“我没跟柳三哥在一起,是跟十八贱在一起呀。”
“谁是十八贱?”
赤脚大仙指指三哥道:“不是他,还有谁呀。”
李得胜道:“嗨,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啊,都说大仙是个明白人,原来糊涂透顶啦,这个十八贱,就是柳三哥,他易容啦。”
赤脚大仙一装到底,道:“咦,真的?他说是峨眉山万年寺的和尚,十八贱的法号,还是主持给他取的呀。”
李得胜道:“不知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不信你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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