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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尼曼哽住了声音,但巴纳吉没有空闲观察对方的眼神。
再度飞来的耳光打在脸上,巴纳吉第二次跌坐到地上。
出现轻微脑震荡的脑袋耳鸣着,牵丝的鼻涕滴在地板上。
这似乎成了一项契机,巴纳吉体内的热潮减退而去,想要站起身的下盘也突然失去力气。
辛尼曼呆站着,巴纳吉就连仰望对方脸庞的气力都没有,一滴又一滴地,夹杂唾液的血珠从他低垂的脸上滴下。
想象力不够,对此巴纳吉无话可答。
实施镇压作战时会出现伤亡。
心里缺乏这种真实感,却还是走到这一步的自己——不,并不是这样。
死一百个人是太过火,但死十个人就无可厚非,巴纳吉在心里某处敲着这种算盘,更容许自己成为状况的一部分。
这是为了辨明【盒子】的真面目、这是为了尽到自己的责任,在心里准备出这些说词,结果自己却是从独善其身的立场在看待事情,并且行动。
辛尼曼不一样,他从最初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他在这个前提下加入了作战,现在也仍要扮演好被分配的角色。
即使作战中有失当的部分,那也是接受马哈地提案的新吉翁高层的责任,辛尼曼并没有接受批判的必要。
军队正是如此运作的组织,而辛尼曼则是彻头彻尾的军人。
巴纳吉领悟到,他会对【独角兽】出手相救,会对自己付出关心,是因为那全都是工作的一环。
一方面对玛莉妲投注父亲般的爱情,辛尼曼也一直将其当成战力在利用。
一边呆在无名无实的落魄军人集团中卧薪尝胆,同时也将对联邦的憎恨隐藏于心,若有必要,这个不容小视的男人就会彻底变的冷酷——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自己的心中会如此高昂?他的话、他的眼神都扎进了自己胸口,让心里感到绞痛不已。
为什么?
一边说着这就是现实,其实他自己根本就不能承认。
把并非出自本心的想法硬当成真心话来讲,他在折磨着自己。
身为军人的责任、照顾【葛兰雪】乘员的责任。
不将这些扛起来,他就什么也没办法做,但一将责任挑到肩头,则会让不符本心的想法附到自己身上,有时更得扼杀本身的声音。
他明明知道,这正是人悲哀的地方。
对于自己怀着一颗无法在最后一线妥协的心,他明明就感到无所适从——
“悲哀的人们……是为了抛去悲哀才活下来的……真心的讲出这种话的人,是有资格揍人的。
我愿意被那种人揍。”
就在巴纳吉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时候,话就已经从嘴里说了出来。
擦去嘴边的血迹,巴纳吉抬起头,面对面望向挑了眉毛的辛尼曼。
卡帝亚斯、玛莉妲、塔克萨与【拟?阿卡马】的众人都是如此。
一边被过去所束缚,一边受组织的规范所限,那些人仍打算贯彻个人的意识。
接受着他们的支持,才会有现在待在这里的自己。
扶着墙壁,巴纳吉让摇摇晃晃的身体站起,他握紧双拳,并且紧盯着对方说道:“现在的你没那种资格!”
“想揍人的话,就揍你自己!”
顺着大吼的气势,巴纳吉挥出了右拳。
尽管辛尼曼立刻避开了这一记,但他魁梧的身躯却撞到背后的监控台,显得有些踉跄,巴纳吉马上又往上挥出左拳。
蓄胡的脸孔让上勾拳打个正着,吼道“你这小鬼……!”
的辛尼曼举起手枪握柄挥下。
巴纳吉则乘隙冲进辛尼曼的怀里,用全身体重赏了对方肚子一记头槌。
或许是被人撞到骨突的缘故,闷声吭出一口气的辛尼曼让手枪脱了手,跌坐在地板上。
巴纳吉立刻骑到对方身上,隐隐作痛的拳头猛挥,接连不断的打在被制服在地板上的蓄胡脸孔上。